怨怪的話剛開了個頭,孟辭便不耐煩地低吼了一句。
“閉嘴!”
“嗝.....”心有余悸的孟嬌嬌被孟辭淬了冰一樣的語氣再次嚇到,有些本能的發(fā)慫,閉上了嘴巴。
但聲音還在細細地哽咽,眼淚更是流成了大碗寬面。
“什么老相好,就他那張臉,你覺得我能看得上?還有,你怎么會在這,前因后果,仔細跟我說說,別隱瞞,不然這件事我不幫你,捅到祖母那去,你就準備嫁給這個和尚吧?!?br/>
孟辭理智的話語喚回了孟嬌嬌為數(shù)不多的腦子,她這才想起,自己是為何而來,再者孟辭如此信誓旦旦,她又不是傻子,這其中定然沒有所想的那么簡單,可不管怎么樣,剛才那和尚對她那樣,就算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她的清譽卻也是真真正正毀了。
如今只有她跟孟辭二人,事情還能往小了把控,要是真鬧到祖母那去,那她可就是真的要毀了。
嫁給這和尚?別說這和尚是出家之人,就算還俗她孟嬌嬌也看不上,再者,誰也說不定這和尚是誰派來的。
擦了擦眼淚,孟嬌嬌嗓音還有些發(fā)抖,她看了眼地上被孟辭弄暈的和尚,往日里后宅那些小心機到此刻完全慌了神,亂了套,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時,她看到孟辭瞧著她的視線,不知為何,那湛湛的目光,就讓她有些詭異的心安。
她沒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講到自己下藥時,還心虛地瞧了一眼孟辭的表情,不料對方卻清冷著張臉,沒有任何觸動,像是她這點小動作對她而言只是小打小鬧罷了,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于是,說剩下話的時候,孟嬌嬌便有一股難言的羞恥感,以至于原本蒼白的臉色,越來越紅,跟火燒云一樣。
將事情前因后果聽了一遍,孟辭抓住了重點,問正在整理發(fā)髻的孟嬌嬌,“你說這和尚進來的時候,喚你阿辭?”
“不然呢,我又沒有耳聾?!甭犚娒限o懷疑自己的口述,孟嬌嬌氣的肩膀發(fā)抖,眼睛瞪得快有銅鈴大。
“別激動,不是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要確認一件事情?!辈蛔咝牡陌矒?,孟辭在腦海中抽絲剝繭,再將一切揣測猜疑串連起來,很快她便有了清晰的思路。
“阿辭阿辭,不一定就是不辭而別的辭,也有可能是瓷磚玉瓦的瓷?!?br/>
呢喃細語,卻被孟嬌嬌耳尖地聽到,“什么瓷磚的瓷?”
目光看向那暫且昏倒的和尚身上,孟辭拔下頭上發(fā)簪一扭一轉(zhuǎn),里面是真空的,倒出四五根細長的銀針。
孟嬌嬌已看得滿臉驚疑,而孟辭做著手中的動作,一邊不忘回答她。
“你猜我剛才路上撞見誰了?醉香坊的花魁李珠瓷,若非我被你叫出去,此刻應(yīng)該是我在屋內(nèi),而這和尚闖入進來,我若是毫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跟你一樣,那就是李珠瓷闖入屋內(nèi)救我,可你覺得她是會尖叫把人引來,還是會像我一樣,替你收拾爛攤子呢?”
好一招一石二鳥,若她真是個無腦的,反倒會感謝李珠瓷的搭救之恩,但與此同時,她下半輩子,名聲盡毀,若是尋常人家,估計就是青燈古佛送寺廟絞了頭發(fā)做尼姑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