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深吸一口寒氣,朝那腳步聲傳來的地方潛伏靠近。
轉過初砌的石欄,順著遠遠的一列長階望去,凌初寒震了一驚,失口驚叫道:“白伊!”
他慌忙迎了下去,一把摟住白伊:“傻丫頭,大半夜的不好好待在家里,怎么跑山上來了?”
白伊眼中含淚,心跳不止:“你……你沒事兒吧?”
凌初寒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凌大俠神功蓋世,能有什么事兒?”
白伊嬌嘀嘀的一拳敲在凌初寒的胸口上:“你嚇死我了!”
尼妹的,這一拳雖然不重,卻正好是剛才被紅衣女鬼襲擊的位置,凌初寒強忍著胸口的痛楚,問:“怎么了?”
白伊拿出手機,整個朋友圈幾乎都被同樣一張照片和小視頻刷了屏,更有渝市公眾號發(fā)出新聞,標題曰:“寒山現(xiàn)異景,霞光罩山城?!毙侣勆险f,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文奇觀降臨渝市,市民大飽眼福,紛紛站到陽臺上拿起手機拍下了美好的瞬間。
甚至還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編撰道:今日夜晚23時,渝市天空出現(xiàn)了火龍(有圖為證),轉發(fā)三個群可獲得真龍護佑;見了不轉發(fā)的,七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凌初寒看著這些奇葩的言論,不知不覺間流下了幸福的鼻血——被白伊打出來的。
白伊緊張的問:“你受傷了?要不我先送你去醫(yī)院吧!”
凌初寒搖了搖頭:“我的傷哪里是這些醫(yī)院治得了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吃過靈丹妙藥了,一會兒就好!我倒是想說說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荒山野嶺上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白伊依在他的肩膀上,含淚而笑:“我知道,你托了朋友保護我?!?br/> 一旁的金吉拉見此情形,不得不尷尬的退到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上去。
凌初寒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很晚了,路上危險,要不你今天就在我這里將就著休息一晚吧?!?br/> “嗯!”白伊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臉頰泛起一抹紅暈。
凌初寒將她帶到自己臨時搭建的房間里,指著靠墻的床:“你就睡那里吧。”
“這里……只有一張床,你睡哪里呢?”白伊問。
凌初寒四處瞅了瞅:“我……我睡地板就成!”
白伊沒有應答他,默默的脫去外套,凸顯出誘人的身形。凌初寒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小心肝噗通得像澳大利亞野外的袋鼠,差點沒破胸而出。
“地板上……有點涼?!绷璩鹾囂街f:“畢竟……入冬了不是?”
白伊忍著沒笑:“凌大俠神功蓋世,鬼都不怕,還怕天氣涼?”
“可是,我受了內傷……”凌初寒捂著胸口,有些難受的說。
白伊說:“那么,你睡床上,我睡地板?!?br/>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畢竟是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干嘛?”
“想!”
“你……”白伊被他干脆利落的一個“想”字擊敗了:“流氓……”
寒山的靜謐被風聲劃破,干澀的黃葉飄飄入土,化作來年的春泥,有一只孤獨的貓,唱著春天的故事漸行漸遠……
……
天色蒙蒙亮起,勤勞的施工隊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郝友錢也早早的換上了工作服——那套七仙女織就的天蠶道服,開始指點著道觀的修葺。
突然,在一只小黃旗的帶領下,大批市民涌上寒山。那舉著小黃旗的,竟然是寒山村的老村長,
只聽那老村長介紹道:“自從咱們寒山開始修葺道觀以來,屢屢出現(xiàn)奇瑞之兆。昨夜真龍現(xiàn)世,霞光護山,可見寒山觀是受到了上天的指引,特地落觀于此,守護市民?!?br/> “這個,導游同志,我們想進道觀參拜,收錢不?”
“目前道觀還沒有正式開張,一律免費。不過,大家想要購買香燭供奉的話,可以到旁邊的臨時攤位光顧?!崩畲彘L指著石階左側的老婦人說道。
這老婦人連忙點頭說道:“既然都來了,就供奉一下三清祖師爺吧,心誠則靈,心誠則靈……”
游客們一擁而上,李村長向老婦上暗暗的豎起了大拇指。
郝友錢曾經是做銷售的,嘴皮子利索,早已跟山上的村民混熟了,他認得這老婦人,分明就是李村長的老婆。特么的進道觀免費,你賣香燭就收費,哪有這種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