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倏忽即過。
城南三十里,荒原之上,兩軍對壘。
經(jīng)春雨一潤,原上的草長得有半人高了,沒過大周的馬蹄,卻沒有沒過虎豹騎的妖爪,他們的坐騎,全都是妖獸!
或虎妖或豹妖,在戰(zhàn)場上迅猛無比,單是靠著那股野獸的氣息,就已經(jīng)讓很多戰(zhàn)馬躊躇不前了。
大周先鋒騎面臨的壓力,前所未有的巨大!
呂項見軍中士氣低落,緊咬牙關(guān),面對對方數(shù)倍于自己的陣容,也挺身躍馬擋在前面,大喝以壯軍威。
“圣陽鼠輩,可有膽與我一戰(zhàn)?”
他是先鋒將,他若是怕了,這場仗就沒有一絲贏得可能,此時,必須以血來立威!
曦光中,對面人頭攢動,虎豹騎紛紛向兩側(cè)讓開,從中走出一位少年,生的英氣逼人,器宇軒昂,只是年紀不大,看起來剛剛二十出頭的模樣。
圣陽軍中,一面巨大的青龍旗幟迎風飛舞。
他胯下一匹戰(zhàn)虎,眼若銅鈴,口若血盆,兇神惡煞的看著呂項。
“你可姓溫?”少年開口,隨風傳過,清冷無比。
大周軍中,他只知溫家乃是名將之后。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子,殺你的人叫呂項爺爺,記住了!”呂項猛夾馬腹,提刀朝前奔去,仰天囂張狂笑。
然而少年絲毫不懼,提起長槍將戰(zhàn)虎一趕,面無表情的道:“又要殺一無名鼠輩,真是浪費時間!”
“呔!小賊猖狂!”
呂項大怒,轉(zhuǎn)眼兩人交鋒,偃月刀轉(zhuǎn)眼揮起劈落。
嘭!
這一擊乃是力量對決,沒有靈力的加持,純粹的體質(zhì)比拼,偃月刀與長槍一觸及分,兩人分別又朝各自陣營回去。
少年依舊風輕云淡,長槍一抖,回轉(zhuǎn)虎頭,坐騎隨主人心意,仰天長嘯,頓時將大周這邊的戰(zhàn)馬都嚇垮了幾匹。
圣陽軍中一陣哄笑聲,接著齊聲高喝:“青龍威武!將軍威武!?。 ?br/>
而這邊,呂項狠狠吐出一口唾沫,氣哼哼的道:“好小子,看不出來年紀不大力氣不??!”
方才一擊,他并沒有因塊頭大而討到便宜,反而是虎口微麻,有種觸電的感覺。
不過他并不氣餒,一眼就看出對方這少年絕對是領(lǐng)軍人物,個中翹楚,旗鼓相當也是尋常,對方故意示弱才危險。
呂項望了眼身后的大周將士,他們正搖旗吶喊,頓時一股熱血沖上頭顱,他再提起偃月刀,運起周身靈力,奔騰而上!
“駕!黃口小兒,與你呂爺爺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將軍威武!”
“大周必勝!”
...
荒原上,大戰(zhàn)酣暢。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交鋒上百回合,青色與黃色的靈力匹練上下翻飛,隨著長槍與大刀擦出的火花,顯得格外絢爛。
汗流浹背,但好在兩人實力差不多少,都是后天七重左右,倒是戰(zhàn)得膠著,不分上下。
論攻擊力,青龍將軍顯然要更為犀利一些,槍法刁鉆,可呂項也是滾刀肉,從來不與他比速度,硬是以自身多年沉淀的修為,來耗盡他的耐力。
等到他提不起槍來的時候,就可以一刀劈死了。
又來回了數(shù)十回合,少年回陣,身后傳來呂項挑釁又疲憊的大笑:“小子,剛剛不是很裝嗎,現(xiàn)在怎么萎了,要回去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