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里那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沒有任何回答。
騎著白馬的長歌也不在發(fā)話,他就這樣冷冷地盯著那濃煙中的人影,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那人影似乎在濃煙中飄移,方向正是自己的方向。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人影越來越近,人越近,殺氣就越重,也開始隱約可以見到那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衫……
濃煙里的人影越來越近,殺氣也彌漫出來覆蓋了周圍,使得所有鐵騎衛(wèi)均是一退,也開始出現(xiàn)了他那張垂暮的容顏及那一頭花白相間的齊肩長發(fā),長歌覺得視線里的這個老者很熟悉,似在哪里見過……
忽然,長歌整個人都是一愣:“??!怎么會是……”
“看來長統(tǒng)領,認出老朽了?!彼跐鉄熤校荒槦o情盯著他長歌,語氣不溫不火:“居某恭候長統(tǒng)領多時?!?br/> “居隱!”長歌道出了他的名字。
不錯,從濃煙里出來的這個老者,正是前來支援神控的居隱!
“是居隱?”
“他是居隱???”
整個一線天前,長歌身后的鐵騎衛(wèi)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起來,因為在場殺氣騰騰的這批鐵騎衛(wèi)是長歌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老部下,都認識居隱。想不到居隱在這里出現(xiàn)!
鐵騎衛(wèi)是罰獄行動部里最為精銳的一支力量,可是此時該有的威嚴和殺氣沖霄蕩然無存,這足以說明眼前出現(xiàn)的居隱非同小可。
作為鐵騎衛(wèi)的統(tǒng)領長歌,抬手,示意身后的你們安靜。
身后大批鐵騎衛(wèi),頓時鴉雀無聲。
一線天前,長歌騎在馬上,看著前方出現(xiàn)的居隱,語氣凌厲:“這么多年沒你的消息,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想不到你還活著,還出現(xiàn)在這里,看來你是成為了神控的一員??丛谖覀兺鲆坏厍蚁嘧R一場的份上,今夜饒你不死,速速離去?!?br/> 呵呵。
居隱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長統(tǒng)領這么多年不見,依然英武不凡,奈何物是人非,成了罰獄的鷹犬。”濃煙前的居隱一臉冷然。
長歌臉色微變:“你想說什么?!”
“不說什么,就是在此恭候長統(tǒng)領?!?br/> “你想為神控的生命拖延時間?你既然在這里,不知道今夜這里會是一種什么情況嗎?”
“知道?!本与[不動聲色。
“那你又知道擋在這里,就能改變今夜的局面嗎?”長歌劍指他居隱,目光一寒:“你,是在找死!”
“知道。”居隱依舊不動聲色。
“既然知道,還不速速離去,莫非是來束手就擒的么!”
“不是?!睗鉄熤械木与[看不出喜怒哀樂,他就這樣如泰山一樣站著,如一尊任何人都不愿碰的雕塑。
摸不透居隱心思的長歌,眼眸微寒:“那你在此等待,有何意圖?”
居隱的深眸閃爍了一下,聲音卻依舊不溫不火,他道:“有一事想勸告長統(tǒng)領?!?br/> “哦?”長歌來了興趣,他問:“什么勸告?”
一襲黑色長衫在殘冷月下、濃煙彌漫、殺風拂動下穿在居隱身上,獵獵而舞,他輕動雙唇,傳出話短卻語寒的勸告:“請長統(tǒng)領改換門庭,莫要對兄弟自相殘殺!”
哈哈!
殺機稟然,死一般寂靜的一線天前,騎在白馬背上的長歌,仰頭一笑,他道:“居隱,你應該了解我長歌,我?guī)ш犺F騎衛(wèi),既已出動,豈可無功而返?更別說什么改換門庭,難道改換門庭,加入神控嗎?呵,你好大的擔子,你也還沒資格與我長某稱兄道弟,神控這條垂死掙扎的蟲還容不下長某這尊佛,與你說了這么多也夠給你面子,給你三個數(shù),不離去,休怪將你踏成肉泥!”
哎!居隱在殘月下發(fā)出一聲嘆息,盯著馬背上的長歌:“不知長統(tǒng)領還記得十二年前天空之城墜落上百萬人,其中有那么幾萬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嗎?”
長歌一怔。
“若長統(tǒng)領還念及昔日同源之情,隨居某來吧?!闭f著話,居隱轉身進入了一線天濃煙里,并留下一句話:“去了那個地方之后,無論長統(tǒng)領做什么決定,對我等是殺是留,全在長統(tǒng)領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