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栗聽到余貍說,要學(xué)習(xí)她終身不嫁,快氣瘋了!
如果能夠嫁到想嫁的意中人,她又為什么不嫁呢?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夷芽,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把和相昀的婚事弄丟了,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尤栗的眼神瘆得嚇人。
夷芽瑟縮了一下身體,趕忙應(yīng)道:“母親,夷芽一定聽您的話,一定不會讓余貍搶了先。”
“很好,那你就去吧,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如果能就此讓他一命嗚呼了,那我就同意了你和青夷的婚事?!庇壤趼卣f道。
“夷芽一定會的!”捏著手里的粉末,聽見自己苦苦哀求的事情有了希望,夷芽的眼里,閃著自信的光芒。
是的,雖然夷芽和相昀有婚約,但是她喜歡的,卻是青夷。為了青夷,她一定會把事情辦好,而不是像上次偷九頭獅子草一樣,每次都心軟,最終失去了那么好的機(jī)會。
趁著夜色,夷芽提了一土陶罐的酸梅汁——用余貍給的酸梅醬泡的,也用余貍才會有的土陶罐裝的。
提著陶罐,行走在夜色里,滿天空的星星都沉默著,似乎是在為她保守秘密。夷芽想,其實余貍是個挺不錯的人,她發(fā)明的陶罐,真的又輕巧又便利。只是這全扶余部落的土陶罐,都是余貍的,她手里的這個,是從相昀的山洞偷的,即將成為證據(jù)。
“相昀,睡了嗎?”夷芽站在山洞門口,朝里面溫柔地問著。
相昀松散著頭發(fā),從山洞里走出來,“有什么事情嗎?”
看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睡了。
“尤栗大人說,你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山上,外面熱,容易中暑,所以叮囑我一定要看著你喝完酸梅汁?!?br/> 一邊說著,夷芽還一邊往山洞里走。
相昀皺著眉,他一向不喜歡別人在晚上的時候進(jìn)入他的山洞,不過看在尤栗的面子上,也沒說什么。
“相昀,你一定要一滴不剩地喝完,這樣,我才能回去向尤栗大人交代?!?br/> 夷芽是尤栗在狼族邊緣撿來的養(yǎng)女,并不是尤栗的親生孩子,所以在外面的時候,夷芽還是像別人一樣,叫尤栗大人。
尤栗的嚴(yán)格,相昀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一直把夷芽當(dāng)成下一任巫醫(yī)在培養(yǎng),容不得她出半點差錯。
而說來可笑,尤栗對待自己和青夷,反而更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
每天兩餐,雷打不動會要夷芽煮好,讓自己和青夷放開肚皮吃,天暖天涼,又會提醒他倆增減獸皮。偶爾得到了一塊精美的獸皮,也一定是給自己和青夷,尤栗說,夷芽跟著她認(rèn)識草藥,用不著這么好的東西。
如此種種,相昀是打從心眼里感激她的,連帶著對夷芽,也是有求必應(yīng)。
這也是族人一致推舉要余貍替代尤栗的位置,被他以兩個巫醫(yī)更好為由,否定了這個建議的真正原因。
相昀知道,尤栗的醫(yī)術(shù)不如余貍,但還是希望她能頂著扶余部落巫醫(yī)的身份,體面地過完余生……
看著相昀舉起了陶罐,夷芽緊張到渾身僵硬,生怕相昀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