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祭結(jié)束,扶余族和奚木族的結(jié)盟儀式迫在眉睫。結(jié)盟地點(diǎn)原本定在山腳,后來奚木族大部人不同意,就改在了兩族相交的大草原上。
出發(fā)前,相昀淡淡叮囑道:“帶好東西?!?br/> “都帶好了,如果有剩下的,我們到時候派人回來取就是?!庇嘭偙沉艘换j筐的東西,仔細(xì)想了很多遍,都覺得沒有遺漏。
扶余族的人走了一天一夜,終于趕到大草原上。
因?yàn)楹闉?zāi),扶余族的人明顯比奚木族多。余貍處理得當(dāng),扶余族死的人不超過二十人,而其他部落死了少說有幾百人。
很快,太陽從東邊升起,黃草地上灑落燦燦金光。
余貍和相昀走上前去,另一邊,奚木族長、族長夫人和達(dá)瑪三個人也迎上前來。
奚木族長展開雙臂,緊緊抱住相昀,熱情道:“我們草原上各部落斗爭了幾百年,今天終于能和睦共處,我們兩族都做出了正確的決定?!?br/> 相昀推開奚木族長,面色沉靜。
奚木族長道:“接下來,我們說好日后的事宜?!?br/> 相昀點(diǎn)頭,朗聲道:“第一點(diǎn),以后扶余族和奚木族通婚,我們的男兒能夠到你們部落去,你們的女兒也能夠嫁到我們部落?!?br/> 聲音低沉威嚴(yán),卻足夠洪亮,兩族的人民都能夠聽清。
奚木族長繼續(xù)道:“以后發(fā)生災(zāi)害,我們互幫互助。”
接下來,相昀和奚木族長一人一句,把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宣之于眾。
“如果奚木族牛羊短缺,我們又有多余,愿意借出牛羊給他們,并等他們來年富裕的時候歸還?!毕嚓赖馈?br/> “如果扶余族野菜、野果短缺,我們又有多余,愿意借出糧食給他們,并等他們來年富裕的時候歸還?!鞭赡咀彘L道。
“如果奚木族有人病重?zé)o法醫(yī)治……”相昀鏗鏘有力道。
“……”
這些條件充滿人情味,借給對方,需要?dú)w還,不會有人吃虧扶貧,公平公正,讓人信服,因此整個過程中沒有人跳出來反對,大家都點(diǎn)頭稱是。
等到條款念完,兩族人將目光聚集到巫醫(yī)身上。
余貍手上牽了一頭壯牛,達(dá)瑪手中牽了一頭溫順的羊。兩人會面,相視一笑。
相昀和奚木族長上前制住牛羊,余貍和達(dá)瑪用骨刀割開牛羊喉嚨,用木碗接過血液,遞到族長面前。
相昀從余貍手中接過木碗,與奚木族長碰碗,各自喝了一半,交換后飲下另一半熱血。
這是兩個部落的傳統(tǒng),歃血為盟。
扶余族和奚木族的結(jié)盟完成一大半。緊接著,長老們組織火架,余貍和達(dá)瑪開始念起禱告語,手牽手跳起慶賀的舞蹈。
兩族年輕氣盛的姑娘小伙再按捺不住,看對眼便抱在一起跳舞。
通婚意味著奚木族的姑娘不必被約束,也不用被當(dāng)做奴隸,任人買賣。只要她們想,就可以離開奚木族,嫁給扶余族的男人們。
至此,結(jié)盟儀式終于完成。
余貍跳完舞,抱著達(dá)瑪,開心道:“半年前,我們兩個被人鞭打買賣,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巫醫(yī)了,沒有人再敢瞧不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