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明皺眉問道:“掏他?上哪掏去?你知道周俊住哪嗎?”
“一個電話的事兒?!碧锱S钚毖垡恍ΓЯ颂?,略有幾分自得地說了一句:“你田哥別的沒有,就是人帥,朋友多!”
“就你那繡花針,嘖嘖!”李鴻明嗤笑著搖頭:“臉皮真厚!”
凌晨一點多,張軍滿頭是汗的,背上扛著一個裝滿了書籍的蛇皮袋,一步一步,喘著粗氣來到張自強的出租房門前。
“小強?睡了沒?!”張軍敲了敲鐵皮門:“沒睡就起來開下門,我給你帶了好東西?!?br/> 足足半分鐘時間后,鐵門打開,張自強穿著單薄的睡衣,頭發(fā)散亂,目光有些惺忪地看著張軍。
“哥,這是什么???這么一大包?!睆堊詮娙嗔巳嘌燮?,問道。
“打開看看唄?”
張自強猶豫一會,隨即蹲下身,解開蛇皮袋。
片刻后,當(dāng)他看見那一本本有些破舊的卻整理的很齊全的小學(xué)課本時,沉默了。
“都是舊書,你先湊合著用著,好好學(xué)?!睆堒娦χ忉屃艘痪洌骸叭チ藦U品回收站轉(zhuǎn)了一圈,書是有,但沒這么齊全,所以我就去了一趟z江,找老同學(xué)借的?!?br/> “哥?!睆堊詮姵聊肷?,他本想說這些書他也看不懂,沒什么意義,可轉(zhuǎn)念一想,覺得這話不太妥當(dāng),話到嘴邊也就變成了有些沙啞的兩個字:“謝謝。”
“呵呵,好好學(xué),有機會我給你整個私教?!睆堒娺肿煲恍?,拍了拍張自強的肩膀,隨后轉(zhuǎn)過身:“行了,去睡覺吧,太晚了?!?br/> 清晨七點多,華光小區(qū)某單元樓下。
李鴻明和田筆蓋二人冷的像個二孫子似的,頭發(fā)亂的像是雞窩,一晚上沒睡,臉上滿是油垢,此刻正縮著身子蹲在花壇邊上,目光望著樓道口。
李鴻明破口罵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蹲了一晚上一個鬼影都沒見著!”
“慌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周俊這狗崽子早晚得回來!”田牛宇嘴角叼著一根皺巴巴的煙,神情稍顯淡定。
李鴻明摸了摸干癟的肚皮,“不行咱先吃點東西填下肚子吧?”
田牛宇隨口說道:“你去吧我不餓,這個點正是上下班高峰期,得狠點盯著,指不定這小子就快出來了?!?br/> 七點一過,小區(qū)內(nèi)人流明顯多了不少,兩人一邊抽著煙,一邊正聊著,突然李鴻明余光一掃,正好看見前面樓道口走出來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的身影。
李鴻明有些納悶,“那不是劉通海嗎?他怎么會在這里?。俊?br/> 劉通海在h市也算是一個名人,尤其是在混子圈內(nèi),名頭不小,號稱是馬德華的左膀右臂,跟隨小馬哥多年,深得馬哥信任。
所以,雖然李鴻明和劉通海沒什么交集,但也知道劉通海這個人物,知道他長啥樣也不奇怪。
“還真是他!”田牛宇也看清了。
此時劉通海梳著大背頭,身穿板正的藏青色中山裝,腋下還夾著個小皮包,步履較快,看起來是要出門辦事兒。
“啊,我想起來了。”田牛宇望著三十米外的劉通海,忽然一拍額頭,說道:“我想起來了,周俊這崽子是劉通海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