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連夜趕往封地,沒少折騰,整個小臉都瘦了一圈,露出尖尖都下頜,巴掌大的容顏越發(fā)精致。
馬車駛出了大雍城數(shù)百里,夜色降臨,畫眉見宋婧身子虛弱,低聲道,“小姐,天色已晚,不如先找個地方歇歇吧,明日一早再趕路如何?
宋婧掀簾,抬眸看了眼漆黑的天色,“也好,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吧?!?br/> “哎?!碑嬅紤?yīng)了聲,隨即讓眾人找了間客棧歇歇腳。
宋婧坐了一天的馬車了,渾身酸痛難忍,簡單梳洗一番卸去發(fā)釵,正準備躺在床上歇息。
忽然眼前一抹人影極快的閃過,宋婧身子一緊,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之前她已經(jīng)吩咐大家歇息不需要伺候,所以應(yīng)該不是丫鬟婆子。
難不成,是刺客?
這時耳邊傳來極小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映著影影約約的燈光閃爍,門口以及窗邊都有人影聳動。
宋婧屏住呼吸,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不敢挪動半步,手里緊緊攥著一根發(fā)釵,緊繃著身子隨時準備沖出去。
究竟是誰的人在打她的主意?瞧這架勢,將她的路完全堵死了,宋婧額角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背脊汗?jié)窳司o貼在身上,有幾分慌亂,這個時候若是開口叫人,就憑她帶來的那幾個人,根本不足以抵抗,若是求財還好,若不是........
宋婧越想越心慌,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下一刻,噗的一聲,屋子里的蠟燭被熄滅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宋婧下意識要尖叫,去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唇,宋婧心底咯噔一沉。
“噓!是本王?!?br/> 背后傳來低沉的嗓音,宋婧緊繃的心倏然松懈了三分。
還未等宋婧回神,來人許是知道到屋子里的人有了察覺,干脆破門而入,借著月光能瞧見銀光一閃,數(shù)十名黑衣人和一波人打斗起來。
“砰!”
一名黑衣人倒在宋婧腳下,這時不知又從哪里冒出一群人加入了爭斗,宋婧看的迷茫,究竟有幾撥人過來。
屋子里亂糟糟一片,其中還有一名男子的嘶吼聲。
“啊,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救命!”
男子躲在了床底,瑟瑟發(fā)抖,渾身顫栗不止。
宋婧渾身都僵住了,袖下拳頭緊緊攥著,緊盯著那男子,心里一陣作嘔。
趙曦察覺懷中人緊繃的身子,朝著一個方向點點頭,“速戰(zhàn)速決!”
“是!”
宋婧眼睜睜看著一群人涌入,出神入化的身手以及毫不拖泥帶水的陰狠毒辣,短短一剎那就將屋子里的人制服。
下一刻,宋婧眼前一亮,再細細看向地上的場景,滿地尸首血跡,死相可憎,宋婧小腿一軟。
趙曦極快的扶住了宋婧,宋婧一只手緊抓著趙曦,嗓子一緊,“九.......表叔,他們?yōu)槭裁匆獨⑽???br/> 趙曦見她小臉慘白如紙,眼中閃過疼惜,瞥了眼衛(wèi)七。
“這些人一半是來自忠毅侯府,還有一半似是京都暗衛(wèi)。”
衛(wèi)七彎腰將查看地上的尸首緩緩道。
“忠毅侯府?京都?”宋婧整個人都麻木了,渾身如置身冰窖。
衛(wèi)七彎腰一瞥,手中長劍一指,“還不快出來!”
“啊??!別殺我!”床底下男子恐懼不已,嚇的渾身顫抖爬了出來,沖著衛(wèi)七不斷磕頭。
“大爺,求求您饒小的一命吧,這件事與我無關(guān)啊,只是有人吩咐我過來一趟?!?br/> 衛(wèi)七一腳踹向男子,“別廢話,誰派你來這里做什么,再不說實話我一劍殺了你!”
“別!我說我說!”男子嚇的話都說不全了,“是......是一位侍衛(wèi)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說是這屋里的小娘子是個偷跑出來的小寡婦,拋夫棄女,獨自帶著銀錢投奔老情人,所以派我來教訓(xùn)教訓(xùn)她,然后再被大家捉個正著,就能將小娘子帶回家拘著,不能讓小娘子禍害那家人的顏面。”
宋婧在屏風(fēng)后瞧得清清楚楚,渾身血液逆流,胸口間壓著一口氣吐不出。
“大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是我不該一時糊涂答應(yīng)了,求大爺饒命啊?!?br/> 男子不斷的磕頭,衛(wèi)七又道,“可知那人是誰,在不在這幾人當(dāng)中?”
“大爺,當(dāng)時那人蒙著臉,小的沒看清.......”
“嘩啦!”衛(wèi)七刀劍拔出,男子驚恐地瞪大了眼,還來不及反應(yīng),喉間一緊一松,男子砰的一聲應(yīng)聲倒地。
宋婧哆嗦著唇,整個身子幾乎是被趙曦抱著才能站住,又是一個壞她清白的。
衛(wèi)七將男子懷里的銀票掏出,遞給了趙曦,“王爺,這銀票是來自德莊當(dāng)鋪的?!?br/> “什么?”
宋婧倏然抬眸,順著視線看去,那張沾著血跡的銀票竟真有德莊二字,德莊是忠毅侯府名下的一家錢莊。
宋婧怒極攻心兩眼一番,徹底暈了過去。
趙曦一把抱住宋婧,瞥了眼衛(wèi)七,“將這里處理一下,消息不許傳入京都去。”
“是!”
宋婧當(dāng)夜就病了,小臉煞白,嘴里開始說胡話,渾身顫抖,被嚇的不輕。
坐在榻前,趙曦有些自責(zé),但并不后悔。
不一會,衛(wèi)七親自端著藥上來,“王爺,藥熬好了。”
趙曦伸手接過,拿起羹匙小心翼翼的遞到宋婧嘴邊,語氣柔和三分,“乖乖,張嘴。”
衛(wèi)七見狀驚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跟了趙曦這么多年還從未見趙曦這般神色,即便是跟太后,那也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平日里最討厭就是女人,用趙曦的話說,就是胭脂俗粉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