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與張芝要于比武臺決戰(zhàn)一事,很快傳遍了萬劍宗的外門。
平日原本十分清凈的律言峰上,此時竟然人潮涌動,道道人影順著一條山路朝著同一方向而去,走路的同時人們嘴中還念念叨叨。這樣的場景實在是不多見。
之所以身著不同顏色道袍的弟子們會一股腦的往一個方向走,正是因為有人將新入門的弟子要與百寶堂記名弟子張芝決戰(zhàn)的事情傳播了出去。
此事大大的震驚了正在律言峰上的各個弟子,玉陽道院的弟子則是尤為震驚。
這自然是因為蘇行雖然才剛剛加入玉陽道院,但身上的那襲黃袍可確確實實代表了他們道院的形象。
若是此戰(zhàn)落敗,對于本就地位卑微的玉陽道院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而張芝雖然現(xiàn)在記名于百寶堂的名下,但他原來可是神機(jī)道院的弟子,雖然落選三次院試,卻也身經(jīng)百戰(zhàn),乃是實打?qū)嵉幕吵跗诘膹?qiáng)者。
而蘇行……人們早在入宗大會時便已經(jīng)得知,他還是個聚氣境的小子。
想到蘇行落敗后其他道院的議論紛紛,人群中那些身著黃色道袍的弟子們臉上的神色當(dāng)下就變得更加難看,滿心焦急的同時,腳下的步伐都快了許多。
山門離比武臺的距離并不遙遠(yuǎn),成堆人們僅是走了盞茶功夫便抵達(dá)了目的地。
眾人到達(dá)之時,比武臺上已然站著兩道人影。
其中那個身著黃色道袍的,面容清秀的少年,有些道院弟子感覺有些印象,而也有一部分人表示從未見過。
但那位少年對面胖乎乎的男子,大家可都極為熟悉。
嘴角的那顆黑痣與肥胖臃腫的體態(tài),便是百寶堂記名弟子張芝的標(biāo)志。三大道院的弟子早就不知與這人打過了多少交道,自然與他認(rèn)識。
……
擂臺之上,蘇行與張芝相隔一丈矗立。
他們一人的臉色從容自若,平靜的俊目輕飄飄地掃過在場眾人。
另一人,面容上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竊喜,在胸前搓起那雙臃腫肥大的肉手,臉上的黑痣隨著揚起的嘴角上下跳動。
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的蘇行眼底閃過微微的詫異。
他原本以為來觀看對決的人只有方前才百寶堂內(nèi)的見證人,卻沒想到還另外來了百十來號同門弟子。
定睛看去,人群當(dāng)中竟然也有幾道他極為熟悉的身影。
八位和自己一起新入門的弟子、宗門大會上認(rèn)識的幾位師兄師姐、周清寒與李飛瑤,還有……
落入眼底的身影令他眼角忽然一縮,雙眼旋即瞇成一道細(xì)線。
林奇!
被許許多多身著玉陽道院道袍的弟子們簇?fù)碓谥醒氲目∏文凶?,赫然就是昨日自己得罪的師兄?br/> “有意思……”蘇行舔了舔嘴唇,低聲感嘆了一句。
這時候,比武臺旁的一個臺子上走來一道人影,兩人都認(rèn)出這是之前在百寶堂為蘇行開口說話的人。
那人身披的紫袍告知大家他是玄光道院的弟子,他上了石臺,對著周圍個人行了個禮:“在下周峰,是玄光道院的弟子。先前在百寶堂了解到蘇行師弟與張芝師兄的沖突,便決定作為本場比試的見證人。”
周峰接下來按照慣例,把蘇行張芝二人在百寶堂發(fā)生的沖突的緣由為在場所有弟子講述了一遍。
言閉,在場眾人不禁陷入沉思,他們雖然與張芝極為熟絡(luò),但卻也不能因為一方的言辭就誣陷新入門的弟子。
而這些人當(dāng)中,自然是不包括認(rèn)識蘇行的人。
聽完周峰說的話,周清寒與李飛瑤兩位姑娘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心中是一片氣憤。
她們雖稱不上與蘇行極為熟絡(luò),但也好歹相處了一陣子,自然知道蘇行的為人。之前在凱巖城的第一次碰面,她們二人便都對蘇行下了定義,認(rèn)他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家族世子。
在她們的眼里,蘇行是絕不會做出這等骯臟齷齪之事。
而另一邊,被人圍在中央的林奇與他的跟班臉上,卻是露出一抹難以被人察覺的玩味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