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還以為小戰(zhàn)士的緊張是因為脫離大部隊,行駛在混亂的城中,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才是對方壓力的源頭,他那也只是隨口問了問,目光很快投向車外。
一頭瘦長鬼影正從黑暗里殺出。
蘇晨端坐車中,一槍爆頭。
收了能量,他們才又一次迅速上路。
從北城區(qū)往西城區(qū),越接近,怪物的數(shù)量便越少,響徹在黑暗里的嚎叫聲與槍炮聲也漸漸變低。
西城區(qū)的祭祀儀式被軍方成功地阻止了,怪物與軍隊都在這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現(xiàn)在這里反而是相對安靜的地方。
蘇晨來到景園小區(qū),卻仍晚了一步。
這一片已近乎毗鄰市郊的新小區(qū)里一片黑暗,死寂的如同墳?zāi)梗活^漆黑巨怪的尸體斜斜地掛在某一棟的天臺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蘇晨落過去,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東西,這頭漆黑巨怪的體積只比此前出現(xiàn)十三米級血肉巨人小一圈,通體漆黑,卻沒有什么鱗甲之類的東西,擁有巨大的蝠翼、強壯的后肢還有四只三爪的前肢,它的頭顱和正常的鷹一類的鳥類十分相近,只是要大很多倍,嘴里長滿倒鉤般的尖牙,雙眼純黑,幾乎與它的皮膚融為一體。
它被某種恐怖的蠻力撕開了脖子,一半頭顱極具扭曲地耷拉下去,死的不能再死。
這應(yīng)該是林默做到的,現(xiàn)階段不會有什么人能用這種絕對暴力和野蠻的方式殺死這種怪物。
而它身上只有一個能量單位了。這意味著它已經(jīng)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蘇晨茫然四顧。
黑暗的樓群里,除了疑似空戰(zhàn)撞損的樓群,再沒有任何其他痕跡,蘇文豪那邊也沒有了后續(xù)的消息。
但蘇晨很快竟在下面的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
那個人坐在花園里,正有些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像是傻掉了。
蘇晨沉吟一下,驅(qū)動戰(zhàn)衣,便從天空里落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對方的面前,連珠炮式地發(fā)問道:“你剛剛一直在這里?你看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了嗎?它們沒有攻擊你嗎?”
那個人呆呆地看了蘇晨一會,忽然爆發(fā)出一聲尖叫,指著蘇晨胡言亂語道:“未來戰(zhàn)警!”
這個人也五十多歲的樣子了,這時候卻滿臉夸張的興奮,跌跌撞撞地向后面的黑暗里跑去,嚷嚷道:“媽媽媽媽,快來看啊,未來戰(zhàn)警啊!未來戰(zhàn)警來咱們村啦,劉德華呀……”
他瘋了。
蘇晨心里微微一動,從半空中落下來,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微微驚了一下,旋即卻興奮地靠近過來,蘇晨不厭其煩地向他發(fā)問數(shù)變,并仔細描述了他記憶中林默的狀態(tài),這本是蘇晨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努力,卻沒想到,男人在聽了幾遍之后,嘴里念叨的竟然真的變了。
他有些驚恐地捂著自己的腦袋,拖著一只血肉模糊的腿跌跌撞撞向后跑,一邊跑一邊大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你去打那個剪紙畫似的人!它怎么被你打了一下就消失了?你別吃我……你去吃那些怪物……你看……你吃了它們,就能變成人了!”
蘇晨微微一驚,立刻追問道:“你見過我說的那個人?他情況怎么樣?往哪邊去了?他的狀況怎么樣,什么吃了它們就變成人了?”
那個男人被蘇晨攔住,更加的驚慌,驚慌失措的亂跑,然后在某一刻,他又癡呆起來,指著蘇晨:“未來戰(zhàn)警啊,乖女兒……咱們一起去看未來戰(zhàn)警好不好……”
見此,蘇晨失望嘆息一聲,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想解脫嗎?”
那男人呆呆地看著蘇晨,嘴里念叨了一遍“解脫”兩個字,旋即尖叫起來,喊著不要殺我,跑進黑暗的深處。
蘇晨便不再管他,再一次迅速升空,折返回越野車之中,瞥了一眼通訊裝置,問向王黎道:“蘇文豪那邊有沒有消息?”
王黎搖頭,簡潔道:“沒有。這個方向的軍隊、幸存者都幾乎跑的差不多了,因此消息也難以跟進與更新。”
蘇文豪也不是什么大官兒,不可能命令的動兄弟部隊在這里幫他蹲著林默的動態(tài)。
蘇晨也只能是搖搖頭。沿著疑似是戰(zhàn)斗蔓延的方向他們又追出一段距離,卻仍是一無所獲,甚至痕跡都消失了。
沉默一陣,王黎才問道:“蘇先生,咱們下一步什么打算?”
其實王黎并不想問出這個問題來,萬一蘇晨也要去城外找地方躲起來,那他手里的通訊裝置對蘇晨的作用將大大降低,被什么都不放過的蘇先生要走的可能性極高,所以,這一問的風(fēng)險很大,尤其是,對方剛剛還瞥了一眼通訊裝置,這萬一……蘇先生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從各種意義上都是。
“我暫時不打算出城,但這里也不能呆,北城區(qū)戰(zhàn)火連天。我們直接進西城區(qū)?!碧K晨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鬼話。在蘇晨看來,現(xiàn)在是收集能量單位的好機會,北城區(qū)血戰(zhàn),怪物與眷者的注意力都在那邊,西城區(qū)這邊一片死寂,正是蘇晨偷獵西城區(qū)殘存怪物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