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鸞倒是自信的很,只是百里述并不怎么搭理她,面色一如往常在眾人面前那樣冷淡,神色間透著陰郁。
百里述不搭理她,林清鸞可不會輕易的放棄,她憋了這么久,總算遇上一個可以看上眼的男人了,雖說是個癱子,可他出色的容貌和高貴的身份足以彌補這些不足。
百里述被林清鸞隱晦的目光看的一怒,眼里透出了一絲陰鷙來,他看著緊跟在林清鸞身后過來向他行禮的兩個守門的下人,輕笑一聲:“林家的家教當(dāng)真是好的很,小的是個傻的不知禮數(shù)也就罷了,大的卻還這樣目無尊卑,就不知道,是誰借給你的膽子,膽敢在本王面前如此無禮?”
林清鸞一直認(rèn)為自己高人一等,哪里會想到要給他行禮這回事,她的貼身丫鬟見自家主子這般,更不會擅自出頭,所以這主仆二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向百里述行禮。
百里述這話一出,林清鸞的貼身丫鬟“撲騰”一聲就跪下了,面色驚恐,卻在卻在百里述的氣勢壓迫下不敢求饒。
這些日子,小姐一直給她灌輸人人平等的觀念,說她們是平等的,叫她莫要再講主仆規(guī)矩,她一開始的時候還提心吊膽的不敢越矩,可時間一場也不禁有些忘形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失態(tài),甚至都沒有想到要暗中提醒小姐一下。
林清鸞的丫鬟茹兒十分懊惱,在百里述的威勢之下瑟瑟發(fā)抖,間或偷偷的看一眼林清鸞,目帶乞求,希望她能夠救自己。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百里述若是愿意不再追究,那么一切好說??伤粢肪?,那么林清鸞大小也是個千金小姐,雖說是庶出,可到底還占著名分,即便是百里述要追究她以下犯上,她也不會有性命之憂。而茹兒則不然,她只是一個小丫鬟,賣身契都在林府,誰要她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林清鸞能代她求情,她是她的主子,做這件事情再合情理不過了。
可林清鸞哪有功夫管她一個小丫鬟?
林清鸞滿眼的不可置信,她不蠢,當(dāng)然能聽出百里述這話是什么意思。此事可大可小,百里述說的話也刻薄,他背后站的可是皇家,跟他叫板可不就是跟整個皇室叫板。誰給她的膽子?他這不僅是想要給她扣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還想要拉整個林府下水,問一個謀逆之罪!
林清鸞心臟微微鼓動,她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什么時候該伸,什么時候該屈,連日來太過順利的生活叫她放松了警惕,而百里述這一下卻給她敲響了警鐘。
林清鸞眼睛一沉,看著百里述冷厲的眼神心里一寒,待看到站在他身后神色懵懂的林清時,心下大定。她知道,這一次,自己絕對可以躲過去了。
林清鸞微微一笑,神態(tài)大方,屈膝行禮,舉止有度,禮儀做得十分到位,望著百里述的眼神卻帶著微微的挑釁,她知道,男人們最喜歡這樣端莊大方中帶著一絲野性的女人了。這種時候適當(dāng)?shù)奶翎呏粫て鹚麄兊呐d趣來,而不會真正碰到他們的底線。
“清鸞近日獨居院中,許久不能見家妹,剛剛見到家妹,心情激蕩之下,一時失禮,還請述王爺見諒?!?br/>
百里述望著她的眼神愈發(fā)的冰冷,林清鸞卻渾似不覺一般,抬頭沖他微笑,笑容十分明媚,“述王爺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跟清鸞這種女人家計較的,對嗎?”
百里述似是一愣,問道:“若我偏要計較呢?”
林清鸞見到百里述的反應(yīng),心里得意,面上卻佯裝失落的道:“若王爺真的是個如此沒有風(fēng)度的人,清鸞也只能認(rèn)命了?!?br/>
百里述剛剛略有緩和的神色更加森寒,“本王向來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有風(fēng)度的人?!?br/>
林清鸞一怔,還未待她反應(yīng)過來,便聽百里述語氣森冷的道:“跪下!”
林清鸞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自己究竟聽到了什么。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怎么就變了?
她還沒有想出個頭緒來,膝蓋便驀地一軟,直直的跪了下去。
“唔……”膝蓋撞到地面的沖擊讓她輕聲痛呼了出來,林清鸞顧不得膝蓋的疼痛,目光看向百里述身后的林清時,雖是看著她的,話卻是說給百里述聽的。
“王爺,清鸞自知有罪,但還請王爺能看在家妹的面子上饒過清鸞這一次。清鸞知錯就改,往后定不再犯?!?br/>
百里述微微一笑,沖身后的林清時道:“小傻子,她要我看你的面子呢?”
林清時眨巴眨巴眼睛,神色中還帶著茫然,“面子?”
像是才看到林清鸞跪在地上一樣,林清時好奇地問她:“二姐姐,你干嘛要跪在地上?。俊庇謫柊倮锸?,“小樹哥哥,二姐姐在玩新游戲嗎?”
百里述聞言哈哈大笑:“對,你二姐姐在玩新游戲呢!”
林清鸞心里一涼。
百里述看著滿色變來變?nèi)サ牧智妍[道:“既然喜歡跪著,那就跪到天黑吧?!?br/>
林清鸞心里一顫,此時正是上午,最多也就十點的樣子,若是跪到天黑,她的膝蓋怕是就要廢了。
林清鸞忽然垂淚,仰頭看著百里述,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林清時,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傷心。
林清時歪歪頭,“二姐姐,你怎么哭了?新游戲不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