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殺無赦
　　
　　除了宇文極的哭鬧，還有一件事情讓肅親王很焦慮。
　　
　　那便是惠民署的重癥，今日已經(jīng)是很危險了，偏生蘇國公今日也不來惠民署，氣得他馬上派人去請?zhí)K國公過來一同商議。
　　
　　蘇國公叫人回話，抱恙在身，不知是否感染了惡疾，因而不能來。
　　
　　肅親王砸了一個茶杯，嚇得惠民署的醫(yī)官瑟瑟發(fā)抖。
　　
　　方醫(yī)官等他怒氣稍稍緩解，才上前道：“王爺，先前世子妃說過，可以加重藥量，您看，如今要不要加呢？”
　　
　　肅親王眸子一瞪，“這藥理你才懂得，你說加不加？”
　　
　　方醫(yī)官遲疑了一下，“這藥本是有些霸道，如今是在試驗階段，若服了藥奪了命，這責任不知道該誰來背?！?br/>　　
　　肅親王想了想，覺得也是一個坑，若是加藥致死了，那蘇洛蠻可以說并非死于惡疾，而是死于藥量過重。
　　
　　“先等等。”肅親王道。
　　
　　方醫(yī)官道：“若再等，只怕病人撐不過這兩天了，世子妃說可以問問獨孤嬤嬤，王爺看如何？”
　　
　　肅親王臉色冷了幾分，“她的話不可信，不必問她?！?br/>　　
　　他看著幾名醫(yī)官束手無策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怒斥道：“你們身為醫(yī)官，連用藥都要問人，羞恥不羞恥？”
　　
　　諸位醫(yī)官對視了一眼，皆慚愧地低頭。
　　
　　方醫(yī)官忍不住道：“主要是這方子原先沒用過，獨孤嬤嬤是第一個用的人，且只在貴府六公子身上用過，所以，下官認為問問獨孤嬤嬤也不壞?！?br/>　　
　　林醫(yī)官也弱弱地道：“王爺，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橫豎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若是能治愈，至少證明這方子是可行的，若不能治愈或者有好轉，證明方子無效，一舉兩得啊?！?br/>　　
　　肅親王不懂得醫(yī)理，只是怕承擔責任，如今肅王府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怎愿意在這上頭添一筆呢？蘇國公已經(jīng)很狡猾地不來了，可見這事他心里頭也是不樂觀的，便壓壓手，“不，不能輕易嘗試，你們還是用原先的方子吧，至于那芨芨草的方子……摻和著一起用，有效無效也是能看出來的。”
　　
　　他這樣吩咐下來，便離開了惠民署。
　　
　　“王爺，是否回府？”蘇復從府中趕過來，親自駕駛馬車迎接。
　　
　　肅親王昨晚已經(jīng)沒有回去，蘇復來，應該是王妃意思，想起棺材里被紅線所捆綁的楊姬，他心里頭說不出煩躁與狂怒，“不回！”
　　
　　他自己策馬走了，連雷霆衛(wèi)都不許跟著。
　　
　　落蠻在牢里迎來了第二個晚上。
　　
　　在這里反而清凈，與世隔絕，就是環(huán)境惡劣了一些，方才聽獄卒說，楊姬的尸體還在京兆府沒有帶走，王府也沒有派人來說如何處置，尸體發(fā)臭得厲害，愣是在這初冬季節(jié)里吸引了一大堆的蒼蠅過來。
　　
　　獄卒最后嘆息了一句，“那楊姬也真是可憐?！?br/>　　
　　落蠻則認為，死了的人有什么可憐？活著的人才可憐呢，不知道小六子心里怎么想，這事他應該知道了吧？
　　
　　正如落蠻所想，肅王府今日上下都在議論這事，就連莊梅園里有幾個丫鬟也都在角落里頭小聲說。
　　
　　周嬤嬤聞言，上前大巴掌地掃過去，怒道：“你們這群嘴巴生毒瘡的小賤人，吃膩了飯想吃元寶蠟燭了是不是？看老身不撕爛你們噴糞的臭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