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一聽,趕忙收拾東西。
收拾完后,估摸著那村大夫也差不多要過來了,鐘晚又趕緊躺回了床上。
果然沒一會兒,就見周大嬸引著那個村大夫進(jìn)來了。
鐘晚打量了一下這個所謂的村大夫,模樣很年輕,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
只是鐘晚看來看去,總覺得他不像是村里人。
從頭到腳,從胳膊到腿,都是細(xì)皮嫩肉的。
尤其他臉上的皮膚甚至比鐘晚還好,最關(guān)鍵的是,他腳上穿的那雙鞋,鐘晚認(rèn)出來了,是十幾年前非常流行過的牌子貨。
村大夫坐在床沿邊,像模像樣的給鐘晚把脈。
鐘晚有意打聽,問他:“大夫,你是在長生村里長大的嗎?”
村大夫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過了半晌,他說:“不是。”
鐘晚哦了一聲:“那你是怎么到這來的,還這么有本事,當(dāng)上了村大夫?!?br/>
村大夫溫和的說道:“前段時間,和朋友一起來義診,然后就……”
“然后就什么?”
村大夫又愣了一會兒神,皺了皺眉頭:“然后就……”
他像是在回憶,但是那后面的話卻怎么都接不下去。
鐘晚也不催他,巴不得他一直這樣發(fā)呆,等時間混到晚上,柳常青來了她就安全了。
村大夫把手收了回去,背上醫(yī)箱子準(zhǔn)備離開。
“大夫,”鐘晚喊了他一聲,“我的病嚴(yán)重嗎?”
她倒不是真的擔(dān)心自己生病,只是覺得,長生村的村長肯定會來問他,倒不如自己先有個準(zhǔn)備比較好。
村大夫看了她一眼:“你沒病?!?br/>
他的眼神很冷,剛才的溫和已經(jīng)消失了。
鐘晚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警惕的看著他。
村大夫看了她一會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不想死就趕緊走,他們要動手了。”
說完,他背著醫(yī)藥箱下樓去了。
鐘晚聽著他那話,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再猶豫,拿上手機(jī)背上背包就往樓下走。
周大嬸在一樓的木板凳上坐著,一見鐘晚這架勢,她似乎猜到什么,變了臉色緊張起來。
鐘晚說:“周大嬸,我……”
“別說了,”周大嬸拉著鐘晚就往外走,“快走,不然來不及了?!?br/>
幸好周大嬸家在村頭,如果要出村,這里倒是最近的一個地方。
周大嬸拉著鐘晚快步走,她一邊說道:“我男人死后,我就知道這村子有問題,吃了村里的東西就會失了神志,所以我一直都是自己做飯吃,一向不吃村里的東西,好不容易等著你來了,看在嬸子一直沒害過你的份上,嬸子求你,把嬸子帶出這個鬼地方?!?br/>
鐘晚走得氣喘吁吁:“我要怎么幫你?”
周大嬸走在前頭,拉著鐘晚的手,她頭也不回的說道:“用你那手機(jī),給嬸子拍照?!?br/>
鐘晚一聽,也明白了。
她低頭看著周大嬸,同她緊緊相握的手,有些粗糙卻異常的白,隱隱約約還泛著寒意。
周大嬸是鬼。
鐘晚答應(yīng)她:“等安全了,我就帶你離開。”
周大嬸同她道了一聲謝后,兩人就不再說話,抓緊時間趕路。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他們只走了四十分鐘左右。
眼看著就要到石碑處了,周大嬸忽然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只能在村子里活動,村口的那塊石碑像是道門一樣,我們根本過不去。”
鐘晚正想說自己也不知道,周大嬸的腳步忽然一頓,她像做賊似的,拉著鐘晚在路旁的草叢里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