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茍順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千嫣連忙喊道:“林耀,把他抱住。”
林耀聽罷,從后面一把將茍順抱住。
只見茍順肩膀一抖,兩只胳膊往外一張,身后的林耀便直直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旁邊的墻上,接著又滑落到地上。
此時的茍順面部猙獰,目露兇光,張著嘴急促的大口呼吸著,雙手握著拳頭,朝著地上的林耀走去。
“不要啟動手環(huán)?!鼻ф桃贿呎f著,一邊走了過來,擋在了林耀的身前。
“茍順,你醒醒,他不是傅宇森?!鼻ф贪咽滞圃谛厍埃堩槾舐暫暗?。
然而茍順卻像沒有聽見一樣,只見他伸出右手,一把捏住千嫣的脖子,把她推到了墻邊。
千嫣被茍順捏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臉變得紅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疼,眼角竟流下一串眼淚。
“茍順,我……我是千……千嫣?!鼻ф藤M力的說道,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迎著茍順兇狠的目光。
“嫣兒,啟動手環(huán)吧?!卑滓淘谂赃呅奶鄣恼f道。
“不,再……再等等,我……我覺得茍順能……能控制住自……自己?!鼻ф痰哪樢呀浻行┌l(fā)紫了,可是目光卻非常堅定。
混沌中的茍順感覺到有人在哭泣,心里好像被什么觸碰了一下,只見他捏著千嫣脖子的手慢慢松弛了下來。
千嫣被放了下來,靠在墻上,大口的呼吸著。
茍順眼中的兇光開始漸漸褪去,之前起伏不定的胸口開始平穩(wěn)了下來,接著目光變得有些茫然。
茍順茫然的看了看千嫣和地上的林耀,又環(huán)視了一圈屋子,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
“是我做的嗎?”茍順有些疑惑的問道。
只見白姨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嫣兒相信你,沒有啟動維安手環(huán),可你剛才差點殺了她?!?br/> “我要殺的不是傅宇森嗎?”看樣子茍順是真的很茫然。
“這里哪有什么傅宇森,這里只有我們?!卑滓陶f道。
此時的千嫣已經緩過勁兒來,看著茍順問道:“茍順,你為什么要殺傅宇森?”
“為什么?因為他不是人,他禽獸不如,因為他罵安然,因為他該死?!逼堩槕嵟牡恼f道。
“那你殺掉他了嗎?”千嫣又問道,因為從茍順剛才的出手來看,是毫不留情的。
“對,我到底有沒有殺他?我到底殺了他沒有?我也想知道,來吧,我們繼續(xù)。”茍順說著,坐回到沙發(fā)上,把剛才慌亂中掉在地上的頭盔又戴到了頭上。
三個人看著茍順,都沒有動。
“快點兒,你們愣著干嘛?”茍順的語氣有些急促。
“茍順,要不算了吧,我們明天再來?!鼻ф虛鷳n的說道。
“為什么要明天,我沒事的,你們快點啊?!逼堩樣行┎荒蜔┝?。
可是三個人依舊沒有動。
只見茍順沒有再理會他們,而是自己撥動了單擺的擺球后,把目光集中在晃動的擺球上。
茍順被幾個人緊緊的按在地上,表情有些急躁,卻動彈不得。
旁邊的傅宇森鼻青臉腫,左邊的臉蛋兒上掛著一排牙印,有鮮血正從牙印里滲出來。
“他媽的,出門被狗咬,真是晦氣。”傅宇森惡狠狠的說著,朝著地上的茍順吐了一口唾沫。
“傅總,這家伙怎么辦?”一旁的司機問道。
“怎么辦?你說怎么辦?”傅宇森顯然很不爽。
“要不把他送到戒備局吧,他惡意傷人,給他弄個十年八年的?!彼緳C提議道。
傅宇森聽罷,伸出右掌,狠狠地甩到司機的臉上,大聲罵道:“茍順是誰?那他媽是我的大學同學兼室友,我跟他的關系有多好你不知道嗎?他可是連老婆都讓給我了,你沒看見他一上來就熱情的親吻我嗎?”
司機聽罷,低下頭不敢說話,只見傅宇森又接著說道:“如此要好的兄弟,你讓我把他送到戒備局,你他媽于心何忍,沒看見我兄弟都這樣了嗎?我兄弟茍順,經歷了太多的挫折,如今活成這樣,我心里疼的厲害,快去給我兄弟找個不用干活兒,還有人伺候的地兒?!?br/> “傅總,您的意思是?”司機顯然有些不懂。
傅宇森見狀,一臉憤怒的說道:“你他媽是豬嗎?南郊不是有個仁慈腦科康復中心嗎?”
“你是說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司機好像明白了意思。
沒想到傅宇森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呵斥道:“什么叫精神病院?那是腦科康復中心,還有,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送去?!?br/> “這……”司機一時語塞。
“叫他們來接啊,難道我們掏不起出車費嗎?現(xiàn)在立刻聯(lián)系他們,讓他們馬上過來接,不能再讓我兄弟流浪了,這是打我的臉,知道嗎?”
“好的,傅總,我明白了,這就辦。”司機說完。便掏出手機,開始操作起來。
茍順覺得被壓的有些難受,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不料,茍順覺得后背一股巨大的力量壓了下來,他扭頭往上一看,是傅宇森踩在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