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吳輝的自述
張川年輕的時候,在龍虎山學(xué)藝,在書中看到一篇文章,文章里描述了一斷話:“古有暹羅,暹羅者多供奉鬼怪妖魔,墮落枉死之胎以能工巧匠化鬼娃娃之軀,名曰古曼,常以高僧加持,烤至干,敷以金粉,將其靈魂完整注入其內(nèi),將其供奉于高臺之上,可求得心中所愿,又有人這般道:“古曼童者鬼娃娃也,孩童冤魂不散爾”
張川那時也只是當(dāng)做他國的一件奇事看著玩玩,卻從未見過真的古曼童,可如今他卻親耳聽到了一個親生父親,親手將自己的兒子殺死制作這類鬼物的事,內(nèi)心怒火燃燒,這般有違道德的事情,他實在是無法容忍。
“原本我只道鬼怪可怕,沒想到這人心竟比鬼更邪惡!”張川瞪著吳輝道:“你到底為了什么事,竟然忍心把個孩子殺了做鬼娃娃!”
吳輝冷笑道:“當(dāng)然是讓他自己彌補自己的過失,他的姐姐是因為他丟失的,他自然便要親自把他的姐姐找回來!”
阿珂站在吳輝身側(cè)弱弱的道:“爸爸,我找回姐姐了,我找回姐姐了?!?br/> 張川聽到阿珂的話,便問道:“那孩子說已經(jīng)找到他的姐姐了,你還有什么怨恨他的!”說到這類,張川覺得眼前一陣黑霧,腦子暈眩起來,身子向后仰了仰。
吳輝卻憤怒的吼道:“但是他姐姐死了,你明白嗎?死了!他還不了!”
阿珂聽到吳輝的話,開始嗚嗚的哭泣起來,他真的做不到,可怎辦,爸爸很生氣,他好傷心,也好怕。
張川看著那個孤立無援的孩子,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他自己的模樣,不過這個孩子沒有他幸運,張川還活著,還能看到這個美好的世界,而這個孩子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夠了!”張川用盡全力怒吼道:“到底是誰的問題!都是你的問題!你作為一個男人,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一個孩子,你還要不要臉了,世間有因果,可因果輪回是天道,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吳輝哈哈大笑道:“說的真好聽,果然不虧是個道士,嘴里一套一套的啊?”他說著,卻一把抓住了張川半長不短的頭發(fā)冷笑道:“不過都是廢話!我以前做好人,辦好事,可是最后呢?妻離子散,而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坐著小汽車,住著大樓房,憑什么?既然你們這么好心,這不是正好救救我的女兒?”
他甩開張川的頭,慢步走到棺材錢,病態(tài)的愛撫著棺材的表面道:“我的女兒啊,多好啊!多聽話??!要不是因為蓋這座大樓,她會死?竟然拿我女兒的身體鎮(zhèn)樓,哈哈哈,好!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隨意拿走人性命擺布的家伙,我要讓這整座大樓都成為我女兒的棺木,讓樓上所有的人,全部都給我的女兒做陪葬!”
吳輝說到最后都有些意識混亂了,而張川也從中聽到了些奇怪的內(nèi)幕,他急忙問道:“你說什么?你把話說清楚,什么蓋樓要用你女兒鎮(zhèn)樓?“
吳輝似乎也覺得不說出那些讓他惡心又憤慨的事他也難受的很,于是便將張川當(dāng)做了傾訴對象道:“還沒到十二點,我暫且跟你聊聊!”
他說著從身后拉出了一把凳子,坐在上面,看著張川,笑呵呵的樣子,簡直就像老朋友在聊天。
“我原本其實一點都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甚至非常討厭別人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覺得人的命運就應(yīng)該靠自己來把我,我一直很努力的工作,賺錢,養(yǎng)活我的一家老小,可是自從阿嬰突然失蹤之后,我才慢慢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些你無法控制的神奇力量?!?br/> “阿嬰失蹤了三天之后,我就開始做很奇怪的夢,夢里我看到阿嬰在向我求救,她被關(guān)在一個非常狹小的地方,她說她好害怕,她說她不想死掉,而我的老婆也夢見了那樣的阿嬰,于是我四處尋找阿嬰,希望能夠找到她,但是只過了兩天,阿嬰便一身是血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夢里,什么也不說,我那個時候覺得,是因為自己太關(guān)心阿嬰才會做這樣的夢,可很快我老婆就抑郁而終,而我也一直都無法找到我女兒的蹤跡。”
“有一天,一個很奇怪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家里,他看著我的小兒子非常震驚,他說,我的兒子是天煞孤星,在他身邊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阿珂在聽吳輝說到這里的時候,竟想起了那段往事。
那是個頂好的天氣,阿珂獨自一人站在破落的平房院子里玩著泥巴,院門沒有關(guān)閉,于是一個穿著一身西服,看上去很是周正的男人走了進來,蹲下身子看他,摸著他的頭對他道:“真是個好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