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古靈宗山腳下。
這一日,顧塵背負行囊,輕輕的關上草屋的房門,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山巔,嘆了口氣,踏步向上。
今日,他即將離開古靈宗,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宋志,他不想經(jīng)歷這種離別的場景。
他只打算登山向古靈宗如今管事的幾位長老辭行,之后,他和古靈宗,大概就不會有什么關系了。
山上來來往往許多古靈宗的弟子,看到顧塵背起行囊,走在登山的山路上,頓時開始三三兩兩的猜測顧塵的來意,說起了閑話。
“嘿,這不是顧塵嗎?登山做什么?難不成是因為掌門回來了,想要請掌門恩準他留在古靈宗修習?”
“應該差不多,你看他那樣子,都收拾好行李了,不就是打算搬到山上來?!?br/>
“你們說會不會他‘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在宗門蹭吃蹭喝不太合適,準備離開了?”
“啥?你開什么玩笑?離開我們古靈宗?他還能去哪?我們古靈宗聲名在外,不知道多少人擠破了頭想要進入宗門,你覺得顧塵會愿意離開?”
顧塵聽著周圍眾多古靈宗弟子的話語,面不改色,目不斜視,就這么一步步登山,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
一路上,無數(shù)古靈宗弟子對顧塵指指點點,甚至不乏有人毫不在意聲音的分貝,大聲說話,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
不過無論他們說什么,如何說,顧塵都只是一味的登山,心無波瀾,不追究,不理會,全部無視。
......
很快,顧塵走到山頂,看著那座恢弘的大殿,曾經(jīng),他也跟隨父母進入此地多次,今日,大概是顧塵最后一次走入大殿了吧?
看著身后的石階,幾日前,自己在這里苦跪這日,想要讓留在宗內(nèi)主事的藺長老相助,出手壓制顧莎體內(nèi)的寒毒,等待時間取得破寒草,解救顧莎于水火。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可顧塵明白,若非地階強者出手,難以壓制顧莎體內(nèi)的寒毒。而若是能夠再次壓制顧莎體內(nèi)的寒毒,等到掌門等高層歸來,顧塵或許還有機會請求古靈宗高人出手,前去奪得破寒草。
可如今......
“唉?!眹@了口氣,事到如今,顧塵也不想再追究這些事。
顧塵上前幾步,走至殿外,微微躬身,正準備請示,卻聽到殿內(nèi)似乎有幾位長老正在討論什么事,略作思考,還是打算在殿外等待,反正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還在意這么一會兒嗎?
也正因如此,顧塵在殿外聽到了改變他一生的消息,令他難以想象的事件。
“彥老,顧莎那丫頭,似乎已經(jīng)......”
“余老的意思?”
“唉,說起來,也算是我們害了顧莎那丫頭啊?!?br/>
“沙老,這可不能這么說吧?那可是掌門的意思,是掌門令我等在顧家夫婦的飯菜中下毒,也不能全怪在我們身上吧?”
“彥老,可若是我們不做這種事,以顧家夫婦的修為,又怎會殞身于西部,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將破寒草帶回來救治顧莎那丫頭,還可以帶回來一些至寶,令我們古靈宗底蘊大增。這次追殺那魔頭,可是令我古靈宗損失慘重啊?!?br/>
“沙老,你聲音小些,也別這么激動,此事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否則掌門那邊我們可不好交代啊?!?br/>
“你們幾個別吵了,顧擎也算是有些‘功高震主’的意味了,以他的天賦,若是任其修煉,有一天達到天階**的高度也并非不可能啊。諸位別忘了,就連掌門也在天階二級停留了數(shù)十年之久了,以掌門的性子,怎么會允許有人超越他。而且夏柔突破天階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真到了那一天,他們夫婦二人聯(lián)手,天下有幾人能夠抵擋?”
“可顧擎的為人大家也了解,他不會做出背叛之事的?!?br/>
“話雖如此,可你覺得掌門會如何想?”
“事已至此,各位不必多想了,畢竟是掌門的意思,天知地知,掌門知,我五人知。”
“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呢?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那就殺了!”
聽著殿內(nèi)五道聲音的交談,顧塵瞳孔震動,雙手握拳。難以置信,顧塵的父母顧擎和夏柔竟然是被同門暗害而亡。
也就是說,父母最終身死是因為遭到所效忠的宗門的背棄?或者說是因為掌門的忌憚和猜忌?
顧塵雖然曾經(jīng)聽顧擎說過,掌門的修煉太過注重殺戮,戾氣太重,可能會傷人傷己,但顧塵卻從未想過,一向敬重的掌門,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暗害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