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瑤知道自己恐怕已經(jīng)陷入了某種危局之中。
“我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br/> “我的武功離奇消失了?!?br/> “守城兵將,算命道士,店鋪小二,它們恐怕都是我在輪回殿的同道?!?br/> 站在“永世城”的牌匾之下,安月瑤神色晦暗不明,而一旁的守城兵將已經(jīng)不耐煩地再三催促了好幾句。
“我說你到底要....”
“城外?!卑苍卢幫蝗婚_口,打斷了守城兵將的話。
“....啊?”
“這座城的名字是永世城吧,城外是森林還是平原?這座城分屬于那座州府?當(dāng)今天子叫什么名字?”
“.......”
安月瑤的詢問一句接著一句,然而迎接她的,卻是難言的沉默。
直到好一會兒過后:
“我說你到底打算在這里站多久?”
“這樣啊?!?br/> 看著神色僵硬,重復(fù)先前話語的守城兵將,安月瑤無奈地?fù)u了搖頭,隨后取出懷中的袖珍白玉飛刀。
“喂喂喂!你想做什么?”
“雖然沒有了氣血,不過我記得禁器這東西不用法決也有使用的方法....”
安月瑤琢磨了片刻,隨后直接甩動皓腕,將手里的袖珍白玉飛刀用力擲向了身后永世城的巨大城門!
轟隆??!
白玉飛刀和城門轟然相撞,門上一道灰霧炸開,當(dāng)場將那白玉飛刀震碎,而在飛刀破裂的剎那,一道凌厲無比,仿佛能切割萬物的刀光登時(shí)從中飛竄而出,用力劈斬在了永世城的城門之上!
灰霧劇烈震蕩,翻滾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消散。
永世城門毫發(fā)無傷。
而另一邊,之前還一臉驚怒之色的守城兵將卻是嘲諷似地瞥了安月瑤一眼,但片刻后卻又復(fù)歸平靜:
“我說你到底打算在這里站多久?”
“沒什么?!?br/> 看來想要強(qiáng)行出門是不太可能了.....安月瑤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xù)前行,而是干脆地選擇了在原地坐下。
然而就在她坐下的剎那,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地上,竟是刻著一行染血的小字。
仿佛是某人不惜指甲碎裂,才拼命刻在上面前的。
話不多,只有兩個字:
“低頭!”
“....?。?!”
安月瑤頭皮一炸,只覺得背后勁風(fēng)獵獵,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猛地彎腰低頭,這才避過了那掀起勁風(fēng)的事物。
一桿戰(zhàn)戈。
安月瑤原本還以為是守城兵將突然翻臉,然而當(dāng)她就地一滾,借此看向身后時(shí),卻發(fā)現(xiàn)原地只剩下一個無頭尸體。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月瑤咬牙,永世城的一切都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守城兵將毫無征兆地死亡讓她不敢再繼續(xù)停留在原地。
可問題在于,沿著大路走也不行。
最后只會無緣無故地回到原地,然后莫名其妙地忘記部分記憶,最后恐怕也會淪為守城兵將那樣的存在。
“一定有破局的方法....”
“該怎么做?”
“我失去的記憶....”
安月瑤思索片刻后,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這守城兵將手里的戰(zhàn)戈不是凡品,那店小二擦桌的布也是如此,算命道士的袖珍白玉飛刀也是難得,我呢?我來此地之前,都攜帶了什么東西?”
安月瑤在自家身上摸索了片刻后,卻發(fā)現(xiàn)無有他物。
什么都沒帶?
不應(yīng)該。
“我既然敢接受輪回任務(wù),就必然是有把握的?!?br/> “是什么給了我自信?”
“肯定有東西?!?br/> 坐以待斃固然不是她的性格,但跟著別人的節(jié)奏走同樣不是她的作風(fēng)。
安月瑤念及此處,干脆不再移動,繼續(xù)保持著盤膝端坐的姿勢,盡管她現(xiàn)在一身修為俱喪,但武者的本能還在,隨著呼吸節(jié)奏的變化,安月瑤的思緒漸漸放空,進(jìn)入到了某種入定的狀態(tài)中。
期間有無數(shù)呢喃自她耳邊響起,心中也有恐懼和慌亂難以抑制。
甚至于,她還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似乎喪失了更多的記憶,但她偏偏卻不知道究竟失去了什么記憶。
由此而生的焦躁如毒蟲一般不斷蠶食著她的心靈。
對方用守城兵將的死來刺激自己,甚至讓自己經(jīng)歷了一次瀕死的危機(jī),顯然是不打算讓自己繼續(xù)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