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舉子出城回家,換曲爺在這叫賣。
瑞哥放了學(xué)繞路來醫(yī)館找張嘉,想著晚上叫狗兒娘去他家教廚子做拔絲地瓜。
騎車來到醫(yī)館門口,瞧見草把子上插的糖葫蘆,咽了下口水。
身上沒錢,進去找我姐去,把車子讓給懶生,跑著進了醫(yī)館。
張嘉跟杏兒在后面有個小手術(shù)。
瑞哥在屋里瞧了一圈,慢吞吞的湊到老乞丐身邊,乖巧的說:“乞丐爺,你們門外那賣的紅果子是什么呀?”
老乞丐瞧他那小樣好笑,小家伙跟我繞心眼。
“想吃?”
瑞哥點點頭。
老乞丐瞧他胖乎乎的小樣稀罕的不得了。
“走,爺帶你去吃。”
出門拔了兩支糖葫蘆給瑞哥。
“記住,這是咱家的買賣,以后想吃就來拿,你姐姐付錢?!?br/> 瑞哥只聽見這是咱家的買賣,想吃就來拿。
至于誰付錢無所謂,只要不是自己付錢,誰付都成。
從此后每天放學(xué)繞路來醫(yī)館,日常上稅,每天兩支糖葫蘆。
來了幾天被張嘉發(fā)現(xiàn)了,這天到了時間,張嘉站在門外臺階上等著他。
老遠看見瑞哥騎車過來。
“又來了,你這是來收保護費呀,還是來收稅呀。”
瑞哥機靈,上去拔下兩支糖葫蘆遞給張嘉一支。
“姐,你吃,算我的,弟弟請你吃?!?br/> 嗬,學(xué)會掩人了是吧。
“我告訴你,你吃了多少支我可都給你記著呢,過年一起跟你算賬?!?br/> 瑞哥卡巴卡巴眼睛,我姐今兒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姐,誰惹你了?你告訴我,我去?!?br/> 張嘉斜著眼問他:“你去干什么呀?”
“嘿嘿,我去瞧瞧他是誰,長大了我再收拾他?!?br/> 張嘉忍著笑,拍了一下瑞哥的頭。
“吃吧,我是今兒沒事兒出來瞧瞧你。我跟你說的把豆油搬來賣,怎么還沒搬來?”
瑞哥上了兩圾臺階,趴在張嘉的耳朵上,說:“姐,東家給咱找來大宗買賣,京里這幾個大廟跟咱家定了油,現(xiàn)在不夠賣的,等多了再拿來?!?br/> 張嘉驚聞喜訊眼前一亮。
“這是好事啊,咋才告訴我。”
“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的,誰知道你嚇唬我,讓我交錢呢,嚇得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br/> “得,準你再吃一支?!?br/> 瑞哥挑了一串果大的,騎上車,沖張嘉揮手。
“拜拜了,您吶?!?br/> 張嘉沖著她一揮手。
“好的不學(xué)壞的學(xué),得空再收拾你?!?br/> 聽著他騎車稀里嘩啦的響,沒有工業(yè)機器油,這車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了,除了鈴不響,其他哪都響。
二大爺回來帶來滿滿一車的東西。
臘兔送鴻賓樓,兔皮交給杏兒,雞蛋鴨蛋鵝蛋交給二大娘。
二大娘招呼狗兒娘,這些吃的放在廚房,狗兒現(xiàn)在能吃煮雞蛋了,想著來拿。
張嘉翻看兔皮想著送一些給曲爺一家。
杏兒在一旁說:“二大爺說了,今年兔子養(yǎng)的多,還能有兩車的兔皮沒拉回來。”
“給家里人都做上坎肩,小花小朵做大衣裳,侍衛(wèi)也做。再做些帽子,挑不好的做皮褥子坐墊。一會兒我畫個樣子給你,你看能不能做出來。”
這個時代沒有高樓大廈擋風(fēng),冬天比現(xiàn)代要冷。
張嘉畫了一個軍帽的樣子給杏兒。
“這個帽子耳朵放下來能擋住臉?!?br/> 杏兒端詳著圖紙說:“這個瞧著能暖和,可不能用白的,黃的也不好看?!?br/> “那就做灰的黑的?!?br/> “先給瑞哥做一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