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到了山海關(guān),過了關(guān),天氣暖和許多。
找客棧休息,進(jìn)得客棧,向東給王爺跟姑娘要了兩間天字號上房。
張嘉第一件事要水洗簌,這一路跑的全身的骨頭都要顛散架子了,洗了臉,躺在床上直直腰。
栓子來叫門?!肮媚铮燥埩?,請姑娘去王爺?shù)姆块g?!?br/> 天冷在館子里叫了一大鍋羊湯,館子門口有賣火燒的,叫了五十個火燒。
賣火燒的一籃子沒有那么多,急忙回家去取。
張嘉帶著杏兒來到隔壁老王爺?shù)姆块g。
老王爺體恤下屬,出門在外大伙不分等級,只要屋子里裝的下,大伙都在一個屋吃。
剛坐下,有人拍門,送火燒的人來了。
打開門進(jìn)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一瞧這女子,張嘉樂了,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進(jìn)來的這位是百花樓的前任老鴇子賽牡丹。
身穿粗布衣裳,頭上包著藍(lán)花布巾,未施粉黛,挎著一個竹籃。
不知道底細(xì)的還真以為是良家婦女。
瞧見張嘉她也愣了,這位姑娘看著面熟,好像在哪見過。
再一瞧旁邊的杏兒,她明白了,當(dāng)初是這位姑娘假扮的那位小爺。
真是冤家路窄,這都快逃到關(guān)外了,還能在這遇上。
多年的職業(yè)經(jīng)驗,鍛煉了賽牡丹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
壓住內(nèi)心的不安,不躲不閃,大大方方的給張嘉行個禮。
“您瞧瞧,這怎么話說的,萬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您,我這給姑娘請安了。”
張嘉對老鴇子沒什么好印象。
隨口問了一句:“你怎么跑這賣火燒來了?你這火燒做的可干凈?”
這干凈問的是你這火燒里面是不是下了藥了,張嘉對她的信譽度為零。
賽牡丹忙不迭的說:“干凈,干凈,這是我家這口子親手做的,他家?guī)状龌馃魄七@火燒,個大,分量足,上面刷的是上好的素油,撒的是當(dāng)年的新芝麻,您放心吃?!?br/> 怕張嘉不信,她拿起火燒先咬了一口。
他男人在旁邊瞧著,這老婆子今兒是咋了,你說說干凈就行了,咬一口干嘛,這五十個火燒變四十九了。
心里暗罵,這個敗家娘們,讓白面饞瘋了吧。
俗話說賣鹽的喝淡湯,賣布的穿破衣裳,賣火燒的家里平時吃的也是雜合面餅子。
老王爺在旁邊聽她二人對話,瞧這意思是熟人,問了一句:“這位是?”
賽牡丹汗都快下來了,一臉祈求的看著張嘉。
小爺,小姑奶奶,小祖宗,您可千萬別說我是從哪個單位跳槽出來的,我后半生咋過可全靠您一句話了。
張嘉看看她,又看看她身邊那個男人。
二人歲數(shù)都不小了,男的看面相氣質(zhì)是個本分人。
老妓從良也算是有個歸宿。
想到這,張嘉說:“回王爺,這位是從前京里的一位病人,沒想到在這能遇到。”
賽牡丹點頭如搗蒜。
“多虧了姑娘救我一命,我這可謝謝您了。”說著要下跪。
張嘉說了一聲免了。
賽牡丹一個頭磕在地上,今兒這頭非磕不可,誰也攔不住。
這是謝當(dāng)初小爺大鬧百花樓,從此改變了自己的后半生。
如今跟著老頭子賣火燒,雖然沒有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可是心里踏實,活的仗義。
站起身來把火燒交給侍衛(wèi)。臨出門跟張嘉賣個好。
“姑娘,您這是要回京,還是要出關(guān)?”
張嘉答道:“回京,你可有什么東西要捎帶的?”
“沒有,沒有,姑娘回京可別走清水溝,那最近不太平,鎮(zhèn)子里都傳開了,清水溝附近有個村子遭了天刑?!?br/> 張嘉沒明白什么叫天刑。問道:“天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