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面坐在飯桌前,林巧蒙一邊用湯匙喝湯,一邊媚眼看張凡,柔情蜜蜜地道:“謝謝你。”
張凡被她眼神一電,臉上微感灼熱,笑道:“謝我什么?他們還沒來呢,等我把他們打跑了,再謝不遲?!?br/>
“不是謝那個。”
“那是——難道謝我吃你的三文魚?呵?!?br/>
“都不是。我謝的是,你讓我有了一種感覺?!?br/>
“感覺?”張凡不覺緊張起來:就怕女人有感覺,有了感覺,下一步就要滾床單。
“你知道嗎,自從老孟離開之后,這個家里,今天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br/>
林巧蒙眼里含著淚光。
被一個無助的女人如此依賴,張凡不禁心中涌起自豪感,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道:“嫂子,你放心,孟哥把你托付給我,我一定負(fù)責(zé)到底,直到你找到了……”
“不找了,不找了!”林巧蒙搖搖頭,淚珠被這一搖,滾落而下。
“對不起,我提起了你的傷心事。”張凡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林巧蒙看著張凡遞過來的紙巾,卻不伸手去接,反而把臉湊前一些等著。
張凡的手在空中停滯了幾秒鐘,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相當(dāng)尷尬。
“給你紙巾!”張凡提醒道。
林巧蒙一瞥俏眼,嗔道:“你沒看我手里有刀叉拿著嗎?你就不會替我揩一下?”
張凡恍然大悟,她把臉又往前湊了一下,鼻尖碰到了張凡的手指上。
張凡手指仿佛被奶酪給粘了一下,不覺一抖,為了盡快結(jié)束這難堪,只好把淚珠揩了一揩,然后低下頭,大口吃飯,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林巧蒙一眼一眼地看他,他卻始終不抬頭。
吃完晚飯,看看時間,九點(diǎn)多。
為了避免兩人對面坐著尷尬,張凡推說晚上要蹲坑,得先睡一覺養(yǎng)養(yǎng)精神。
林巧蒙便把他領(lǐng)到自己臥室里躺下,而她則和保姆一起在客廳里看電視劇。
張凡躺在林巧蒙的枕頭上。
這枕巾是細(xì)花脫脂棉的高檔枕巾,上面繡著花,沾著一股醉人的清香,那一定是林巧蒙秀發(fā)上和身體上的香氣。
張凡覺得這味道很特別。
同是女人香,但林巧蒙的香和涵花的香大不相同。
林巧蒙的香像丁香的幽香,涵花的香,像牡丹的濃香。
兩者區(qū)別明顯,卻都是那么讓人一嗅不忘。
張凡聞了一會,不知是清香迷人睡,還是確實(shí)困了,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之中,突然聽到“咣”地一聲。
一下子驚醒。
“麻地!來了?!陛p叫一聲,縱身跳下床,趿拉著拖鞋,推門奔出臥室。
林巧蒙和保姆站在廳里驚慌失措,見張凡沖出來,林巧蒙指著門外,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他,他們來了。”
“我倒要看看,這伙人長幾個腦袋!”
張凡怒氣沖沖,抬腳向門邊走去。
“開門開門,不開門砸門了!”
有人不停地在外面砸門,狂妄地叫喊。
張凡抬手?jǐn)Q開門把,猛地拉開門。
門前樓燈之下,一伙人醉熏熏地,酒氣熏天,東倒西歪,看見張凡,不覺一愣,隨即哈哈笑了。
“哪來的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