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院子。
院外的喧囂,并沒有影響到齊俊飛打牌的心情。
強(qiáng)子與花襯衫等幾個小年輕,今天也是有意在捧他的臭腳,齊俊飛牌面大好,數(shù)十圈牌打下來,只把他樂得眉開眼笑。
“你們幾個,一會陪我喝酒!咱來個不醉不歸!”齊俊飛拍了一下桌面,大吼道。
那邊,花襯衫小年輕卻是沖他擠了擠眼睛:“飛哥,我和強(qiáng)哥幾個倒是可以喝醉。你可不一樣??!你是當(dāng)新郎官的,還等著入洞房呢!這要喝醉了,你和嫂子倆人......”
他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齊俊飛打斷:“你飛哥我至于這么饑不擇食?一個沒長起來的丫頭片子,我會對她有興趣?”
“那飛哥你那么著急結(jié)婚干啥?”花襯衫小年輕有些不解。
旁邊,強(qiáng)子有些聽不下去了,上來就往他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咋這么蠢呢!這點(diǎn)事還想不明白?飛哥這提前把人娶了,還能為啥!還不是——”
后面的話正要說出口,強(qiáng)子陡然發(fā)現(xiàn)齊俊飛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他,驚覺之下當(dāng)即轉(zhuǎn)了個說法:“還不是怕嫂子太美,被人惦記上!”
“???”花襯衫小年輕頓時迷糊了,“嫂子,她,好像,不美吧?”
這話一說,強(qiáng)子恨不得拿東西去捂住他的嘴:“你小子怎么這么混呢!嫂子那是沒長開!她要長開了,妥妥的美人坯子啊!”
花襯衫小年輕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齊小雨一頭枯黃的長發(fā),瘦瘦小小的模樣,還是不認(rèn)同強(qiáng)子的話,不過在看到強(qiáng)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到底是沒再把心里話禿嚕出來了。
強(qiáng)子這才看向面罩黑云的齊俊飛,賠笑道:“飛哥,這小子就這破嘴,扳是扳不過來了。您息怒,別往心里去。嫂子未來肯定是個大美人!”
齊俊飛的臉色這才有些緩和,冷冷地瞥了一眼花襯衫小年輕后,牌局又開始繼續(xù)地循環(huán)著。
過不多久,孫玉梅來了這桌:“小飛,今天你可是新郎官,怎么還打牌呢。村里來的這些叔叔伯伯,你得招呼起來。”
齊俊飛聞言,很是不耐:“媽,哪里需要招呼?。∮植皇遣徽J(rèn)識,整這么麻煩干嘛!對了,剛才外頭來的人是誰?”
齊俊飛順嘴問了一句。
一聽他提起這個,孫玉梅臉上的表情頓時難看了起來:“說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我瞅著不像?!?br/> 齊俊飛一驚,手中的牌差點(diǎn)灑落在桌上:“媽,學(xué)校里的老師怎么會來這?那齊小雨呢?她有沒有被帶走?”
孫玉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都說了,那壓根就不是老師,媽把她轟走了!至于死丫頭,你放心,就算給她十條腿,她今天也跑不了!”
孫玉梅一說起話來,就口無遮攔,齊俊飛的臉色當(dāng)即有些不好了:“媽,這里還那么多人呢,你說話注意點(diǎn)!”
當(dāng)著強(qiáng)子等人的面,齊俊飛多少還是要面子的。
尤其是孫玉梅說到齊小雨跑不了的事,整的好像是他齊俊飛逼迫齊小雨結(jié)婚似得,就算事實(shí)真是如此,他也不想被宣揚(yáng)的人盡皆知。
孫玉梅卻是完全不在意:“好了,小飛,馬上就要開席了。你去把那死丫頭帶出來?!?br/> “媽,現(xiàn)在就帶?會不會有點(diǎn)早?我這把牌還沒打完呢!”齊俊飛有些猶豫。
孫玉梅卻是皺著眉道:“牌什么時候打還不行!客人們可還等著呢!你趕緊進(jìn)去把人帶出來!”
齊俊飛還在猶豫,旁邊,強(qiáng)子忙起身陪著笑臉道:“孫阿姨說的是,飛哥,你趕緊把嫂子帶出來讓咱兄弟幾個看看呀!怎么說都是新娘子,肯定打扮的很漂亮吧!”
“去就去。”見幾人都這么說,齊俊飛這才不情不愿地將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扔,站起身就往屋里走。
孫玉梅這才松了口氣。
既然死丫頭馬上就要出來和大家見面,她這邊也要開始安排人往桌上傳菜了。
齊俊飛一進(jìn)屋,整張臉更是黑的像鍋底似得。
到了齊小雨的屋門前,他用力一腳將門踹開,那門砰的一聲撞在墻上,將土墻的墻皮磕下來不少的土塊。
“咳!咳咳!”灰塵四溢,齊俊飛被嗆的直咳嗽。
“齊小雨,你,咳咳......你出來,咳咳......”齊俊飛用手扇了扇面前的塵土,向著屋子里面喊話。
因?yàn)檫@間屋子只有那一個小小的通風(fēng)口,光照不足,整間房顯得暗沉沉的,再加上齊俊飛一時被塵土迷得睜不開眼,也沒瞧清里頭的狀況。
他在外頭等了半天,被塵土迷住的眼睛終于能睜開后,這才向著屋子里頭看去。
“齊小雨,老子叫你滾出來聽到?jīng)]有!”齊俊飛沖著屋里又喊了一聲。
然而,里面卻沒有半點(diǎn)回音。
怎么回事?
齊俊飛的心里忽然有些慌張。
難道齊小雨這個賤貨,真的悄悄給他逃走了不成?
可是,外面那么多人坐著,自己又一直在院子里,按理說,她不可能避過這么多人的視線逃出去才對!
估計是藏起來了!
這么想著,齊俊飛一步踏入了屋子。
齊小雨的房間,還是他前兩天進(jìn)來時候的樣子,亂的很。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件陳舊的紅色衣服,除此之外,再沒其他。
整間屋子就幾樣簡陋的陳設(shè),基本沒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