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雨身子一僵。
他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她早就想過,這一家子肯定會出來,至于出來的早晚,無非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過,齊家人既然出來了,那自己就更不能回北橋溝了!
這般想著,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拉開車門,身子就要往車下走。
“你這個樣子能去哪里?”冷逸軒吐出一個煙圈,懶洋洋地問。
此時,齊小雨已經(jīng)站到了路邊,正要關車門,聽到他的問話,很是認真地看了對方一眼,眸中閃爍著堅定:“就算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流浪在街頭,也比回去北橋溝強上千百倍!冷大哥,我知道你這些天幫了我許多,你就當再幫我最后一次!別管我!讓我走!”
說著,齊小雨“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整個人頭也不回地向著反方向走去。
真正做出決定并付諸實踐的時候,她的心情無比地輕松。
甚至,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跳脫了軀體,再沒了任何束縛!
看著午后的陽光明媚地灑在周圍的山谷上,那股暖融融的感覺,使得她整顆心都被溫暖包裹。
她再也不用去看齊家人的臉色,也不用去面對這家人無休止的羞辱與暴力了!也更加不用去擔心,自己回去后被強逼著繼續(xù)和齊俊飛完婚!
真好!
齊小雨的臉上,漸漸展露出一絲笑容。
冷逸軒在車里,默默地抽完了一根煙,看著即將消失在他視線中的小小背影,搖了搖頭,卻是微微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齊小雨現(xiàn)在的處境,和自己的竟有幾分相似。
同樣有著一個家,卻都是形同軀殼一般的存在。
唯一不同的,齊小雨的人生,飽受磋磨和虐待;而自己,雖然不會遭受這些,但卻無時不刻不在提防著,自己那親愛的大哥,對其使出的各種陰謀詭計。
他知道自己大哥要的是什么,他也不想去和對方爭奪。
奈何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
再加上自己的父母,對他們兄弟二人的紛爭,一直采取放任不管的態(tài)度,若是兩人鬧得真急眼了,他們也會站在大哥冷逸澤的身后,而對受了委屈的自己橫加指責。
有時候,冷逸軒一度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所以才會偏心的這么明顯?
久而久之,冷逸軒自己也心涼了。
他不再去索求父母的愛,也不想去和大哥冷逸澤繼續(xù)爭斗下去。
他遠遠地離開,拜了一個強大的師父,后又辛辛苦苦自己拉拽了一支隊伍,成為國家單獨開辟的特殊部門下的一名戰(zhàn)斗成員。
盡管這樣的一支隊伍,不方便公布在公眾的視野中,但冷逸軒不在乎!
他要憑借自己的實力,開創(chuàng)一番獨屬于自己的成就!
但他的日漸強大,卻引起了大哥冷逸澤瘋狂的殺心。
對方不再執(zhí)著于對他的栽贓陷害,而是開始進一步謀奪他的性命!
也許,在冷逸澤的眼里,只有他這個弟弟徹底地死了,才能毫無顧忌,順理成章地繼承冷家的家業(yè)吧?
呵!
那份家業(yè),他冷逸軒,又何曾在意過!
齊小雨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冷逸軒將煙頭扔下,驅(qū)車追了上去......
齊家人在局子里關押了兩個星期后,終于被放了出來。
孫玉梅擔心齊俊飛的傷勢,在剛被放出警察局的那一刻,她就緊急催促著自己的兒子去醫(yī)院看病。
結(jié)果各科目檢查下來,卻統(tǒng)一得了一個結(jié)果。
就是齊俊飛身上,壓根什么事都沒有!
這個結(jié)論一出來,當時把全家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齊興業(yè),這些天盡聽著自己兒子哭嚎,不是這里痛的扛不住,就是那里疼的受不了,時間一長,他的耳朵都要鬧出繭子。
雖然齊興業(yè)平日里看似不怎么在意這一家子,但對自己的獨苗苗齊俊飛,多少還是有那么一絲半點的關心的。
見兒子這么痛苦的樣子,他也默許了孫玉梅帶對方去醫(yī)院里查看。
但檢查后出來的結(jié)果,讓他實在無法接受,同時,他的心里充斥著隱隱的憤怒。
自己的這個兒子,這些天原來都是裝的!
呵呵!
想到這,齊興業(yè)心中的憤怒無法自控,一腳就向著齊俊飛的身上踹了過去。
“??!”齊俊飛發(fā)出一聲慘叫,捂著肚子,整個身子都躬了下去,看起來像是一只頗為滑稽的龍蝦。
孫玉梅臉色一白,強忍著心里的害怕攔上去:“當家的,小飛好好的,你踢他做什么?”
齊興業(yè)對其怒目而視:“老子不但要踢他,還要揍你!你們娘倆演的好戲!”
這么說著,他的右手高高抬起,向著孫玉梅的臉上重重地拍去。
清脆的巴掌聲引來周圍人們的圍觀。
聽著四周喋喋不休的議論聲以及各種指指點點,齊興業(yè)一把抓住孫玉梅和疼的還沒有緩過勁的齊俊飛就往外拖:“都給老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