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京都一家醫(yī)院里,齊玉華照看著床上的寧夢之。
“齊媽,我腿上的傷,什么時候能好?”寧夢之懊惱地看著自己的左腿。
那天她怎么就要想去夠樹上的櫻桃呢?
早知道會摔成這樣,她說什么也不要爬樹了!
可是,往常自己爬樹,也沒有掉下來過,為什么這次偏偏卻——
對了,那天她穿的高跟鞋!
想通這一茬的寧夢之,嘟了嘟自己粉嫩嫩的紅唇,心里再一次責(zé)怪自己的不小心。
“齊媽,我不想在醫(yī)院待著了,我想回去?!睂帀糁еば臑槠渖w上被子的齊玉華胳膊道。
齊玉華輕輕抽出自己的胳膊:“大小姐,你這次摔的有些嚴(yán)重,醫(yī)院方面讓你多住兩天觀察觀察。”
“可是,我覺得我的腿已經(jīng)好了,不需要再住院了!”寧夢之皺著眉頭,“齊媽,你和我媽咪說一聲,讓我回家去好不好!”
齊玉華微動著眉頭,正感覺為難,病房外忽然進來一人:“寧小姐,齊媽說的對,腿傷可不是小事,你還是留在醫(yī)院里繼續(xù)觀察些日子比較好!”
寧夢之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進來的是冷逸澤。
冷逸澤捧著一大束粉色的花朵,輕車熟路地將桌上昨天新插的顏色已經(jīng)不太潤澤的花換掉。
“逸澤哥哥?!?br/> 寧夢之低低地招呼了一聲。
“這兩天如何?腿還疼不疼?齊媽有沒有給你按摩?”冷逸澤將花換好后,過來病床邊關(guān)切地問著。
“我、我還好。齊媽有給我按摩的。”不知道為什么,寧夢之一看到冷逸澤就有些緊張,見他詢問,忍不住低下頭去回答。
冷逸澤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眼里微微閃過一絲不悅。
算了,她現(xiàn)在還??!
自己有的是時間慢慢調(diào)教她。
這么想著,冷逸澤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齊媽,不知伯母現(xiàn)在?”他問的是慕新雪。
齊玉華看了冷逸澤一眼。
對方這些日子天天來醫(yī)院看望寧夢之,每天一束花,當(dāng)中更少不得對寧夢之的各種殷切關(guān)懷。
心思敏捷的齊玉華自然猜測出了冷逸澤的心思。
只是,自家大小姐,畢竟年紀(jì)小了些,才十三歲,而冷逸澤,今年二十三了吧?
十歲的差距......
齊玉華在心里暗暗搖了搖頭,嘴里卻是說著:“夫人家里有事,先回去了。托小的在這里看護大小姐?!?br/> 冷逸澤點頭表示了解,轉(zhuǎn)而又看向?qū)帀糁?,溫和地撫摸著對方的小腦袋:“你乖乖聽話,再忍兩天,安心把腿傷養(yǎng)好。到時候,逸澤哥哥給你帶大櫻桃吃!”
“嗯,我會聽話的。謝謝逸澤哥哥!”寧夢之低著頭小聲地道了一聲謝。
冷逸澤在床邊坐下,看到桌旁擺著一盤紫瑩剔透的葡萄,伸手摘了一顆,將之仔仔細細去了皮,送到寧夢之嘴邊:“吃點葡萄?”
“逸澤哥哥,我——”寧夢之想拒絕,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濕漉漉的眼睛不由瞄向站在一旁的齊玉華。
齊玉華見狀,忙委婉地替寧夢之拒絕道:“冷大少爺有心。我家小姐剛吃了不少這個。現(xiàn)在怕是吃不下了?!?br/> “好,是我唐突了。”冷逸澤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將那顆扒好的葡萄送進自己嘴里,咀嚼幾番咽下肚后,便有了離去之意。
“夜深了,齊媽好好照顧寧小姐。我先回去了?!?br/> “我送送冷大少爺?!?br/> “如此,正好!”冷逸澤沒有拒絕,由著齊玉華將其送到醫(yī)院門口。
看著冷逸澤坐上車后,齊玉華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對方突然出聲叫住。
“齊媽,方便的話,可否留下來談?wù)???br/> 齊玉華身子一僵。
她和冷逸澤之間,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有什么好談的?
對了,莫非冷逸澤是想以她為突破口,從而達到對方與寧家聯(lián)姻的目的?
齊玉華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她轉(zhuǎn)過身子向著對方恭敬地行了一禮:“冷大少爺要談的事,小的怕是不能做主。況且,我這邊還要趕著回去照顧大小姐,怠慢之處,請多包涵!”
說著,齊玉華便打算轉(zhuǎn)身離去。
冷逸澤在車?yán)?,聞言嘴角不由一勾?br/> 這個齊玉華,他已經(jīng)觀察了許久,對方絕對是個有點小心思的人。
“齊媽莫著急走,我這里有個人物,你來幫我看看認不認的?!崩湟轁烧f著,從車?yán)锓隽艘粡埬凶拥南嗥?,遠遠地沖著齊玉華扔了過去。
這張照片,正好落在對方的腳下。
齊玉華低頭看去,當(dāng)看清照片的人物后,身子猛的一震!
弟弟的照片,怎么在冷逸澤的手上?
齊玉華顫抖著手,將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
照片里,赫然是齊興業(yè)喝醉酒后,爛醉如泥的模樣!
“你手里怎么會有他的照片?”齊玉華忽然厲聲喝問。
自己的弟弟齊興業(yè),遠在濱遠縣的北橋溝,距離京都更是十萬八千里!她不明白,冷逸澤到底是因為什么,關(guān)注到齊興業(yè)。
如果僅是為了寧家冷家聯(lián)姻,冷逸澤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倒還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