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朦朧。
大嶼山最南端,半山腰處,綠色蔥郁之中有一片廢墟,到處堆滿了斷壁殘垣,一些殘破的墻上長滿了綠苔,很明顯這里早就沒人居住了,起碼荒廢了數(shù)十年。
這個村子叫名金鑼灣村,因為距離村子不遠的山腳下是金鑼灣,再過去就是茫茫大海。
金鑼灣村地處偏僻,這里一般很少有人來,除了偶爾的游客,方圓十幾公里都沒有人煙。
關(guān)于這個村子荒廢的原因有幾種說法,一說二十多年前村里的人在金鑼灣里淘出了金沙,全村人因為這個發(fā)了財,舉村搬遷了出去。
還有一個說法,二十年前金鑼灣村出現(xiàn)了瘟疫,一夜之間全村人都死絕了,變成了死地。
無論哪種說法,都足以說明金鑼灣村已經(jīng)荒廢了至少二十年。
今天,黑夜中卻有四個人影穿梭在村子的廢墟當(dāng)中,他們手上拿著一根根長條狀的東西,不時地計算著方位將其插入地下,已經(jīng)忙碌了很久。
直到后半夜,四個黑衣人才將所有工作做完,他們很有耐心地檢查了兩遍,這才聚到了一起。
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都布好了?”
話說出口,卻是日語。
另外三個黑衣男子齊齊哈伊一聲,其實一個男子說道:“今日光是擺這個陣就流了至少四分之一的鮮血,威力一定驚天動地?!?br/>
女子道:“這里的村子存在了好幾百年,地下死尸無數(shù),就算一些年代久遠的尸體腐爛了,大陣喚不醒也沒關(guān)系,光是二十年前死的幾百人就足夠了?!?br/>
“不錯。這次我們耗費了大半元氣,擺下的這座九龍煉尸大陣,即使是道行通天的人來了也要被活活累死?!?br/>
“走!”
女子一聲輕喝,四個黑衣人齊齊消失在夜色。
九龍煉尸大陣,九菊門中記載的一種邪惡陣法,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每個方向布置九根神龍刺,神龍刺上刻滿了咒語,并且要以鮮血灌溉,一共三十六根神龍刺,圍成一個圈。
煉尸大陣布成后,可遠程操控,而且只能是布陣滴血的人操控。
控陣者使用五行符咒來催動大陣,大陣一旦開啟,只要在大陣區(qū)域內(nèi)的尸體,不論人獸,都會被喚醒,按照控陣者的意愿攻擊活物。
這個煉尸大陣復(fù)活的行尸因為有符咒的加成,所以不但行動自如,還力大無窮,十分難纏。
漆黑的夜色中,金鑼灣村寂靜如初,完全看不出在村子的四個方向被打入地下三十六根神龍刺。
月光拋灑,神龍刺所在之地,反射出一抹鮮艷欲滴的紅色。
十月二十三日,天氣多云,整個天空上方都壓著灰蒙蒙的云層,濕熱的空氣讓人感覺更加憋悶和壓抑。
一輛面包車行駛在山道上,朝著西方行去。
車上坐滿了人,細數(shù)有八九人之多。
車子從路旁閃過,它后面又跟上來一輛,加起來共有三輛。
最后一輛車內(nèi),坐著陸一鳴幾人。
昨天田星偷換他的道杖,差點沒栽在日本酒館里,最后靠著精湛的演技安全脫身,晚上對眾人一說,大家不禁為他們倆捏了一把冷汗。
田欣嚇的臉都白了,連責(zé)備的話都忘了說,陸一鳴擔(dān)心過后也氣的不行,對著兩人劈頭蓋臉的一通罵,唾沫星子濺了他們一臉。
別人替他們后怕,兩個當(dāng)事人卻輕松的很,田星一臉的隨意,回想起剛剛他還說要去申請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的獎,陸一鳴當(dāng)頭一杖敲在了他頭上。
毛一峰吐吐舌頭,小聲嘀咕道:“真猛!教訓(xùn)堂堂田氏集團的大少爺,跟訓(xùn)小舅子似的?!?br/>
他聲音不大,還是被人聽到了,結(jié)果惹來田欣一記窩心腳,并扣薪水一個月……
毛一峰立馬蔫屁,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打也打了,罰也罰了,今天一早得知陸一鳴和道院眾人應(yīng)邀前來大嶼山談判,興奮地感覺到?jīng)Q戰(zhàn)的時刻到了,死皮賴臉的還是跟來了,連大小玉兒都來了。
他查過地圖,九菊門的人給的地點是一個荒廢了數(shù)十年的村子,還以為他們的老巢就隱藏在那里,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著。
陸一鳴已經(jīng)跟幾人約法三章,到了那里,他們只能在村口等著,不許下車,天知道九菊門的老巢里都隱藏了些什么怪物。
為了防止九菊門還有類似上次的尸煞,他這次還在車上攜帶了有針對性的重武器……
油鋸、切割機、電鉆等等,還帶了十幾套防護服,可謂準(zhǔn)備充足。
正所謂江湖事江湖了,陸一鳴料定九菊門不會輕易束手就擒,說是來商談,到時候免不了文攻武斗,在道法上論高下,說不定還是一場生死之戰(zhàn),豈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