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雷電擊在道杖上,陸一鳴只好收起必殺之心,一杖點在西裝男子腰間,令他昏迷了過去。
另一邊,由于事出突然,幾個黑衣人剛把槍扔了沒多久,大小玉兒就動了。
她們宛如兩只獵豹,突然發(fā)動,當即便將兩個黑衣人踢飛了出去,轉而開始對付其他人。
陸一鳴道:“我們要想辦法盡快離開這條船?!?br/>
田星說道:“這艘大船上一定有不少小艇,我們只要找到一艘就足以回到新港了?!?br/>
“嗯?!?br/>
大小玉兒聽了就朝黑衣人走去,突然,兩人被一股力量擊中,身子一震。
“怎么了?”
大小玉兒茫然對視,下意識朝地上一看,不禁驚呼一聲。
只見在她們面前地上有兩灘綠色的血肉,血肉碎成一堆,還在一下下地跳動著,看樣子很像一只拇指大的蟲子被拍死后造成的。
陸一鳴發(fā)現異常后,快步走來,姐妹倆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手伸進褲兜里,掏出一把紙灰。
“一鳴哥,你給我們的護身符怎么無緣無故燒成灰了?”
陸一鳴眼神一閃,急忙將兩人拉到身后,警惕地看著前方。
一個人影緩緩登上頂層,二十多歲的年紀,披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袍子,微黑的皮膚,頭發(fā)結成十幾條細辮,臉上印著怪異的圖案。
正是先前西裝男子見過的年輕法師。
“閣下果然是修習道術的人,你區(qū)區(qū)一張護身符就能抵擋住我的五毒降,看來你的修為不低啊。”
陸一鳴站在四人身前,看著這個打扮怪異的年輕人,沉聲道:“自古以來,除我中原正宗道術,旁門左道之術不計其數。在南疆,更是充斥著大大小小的巫術,從類別上區(qū)分,南疆巫術分為儺、蠱、降頭三種,如果我所料不錯,閣下以五毒來控制他人意志和行為,應該是降頭師吧。
不過你剛才說可用五毒傷人性命,這又是蠱師的作派,不知閣下可愿為我解惑?”
年輕降頭師笑了笑,道:“告訴你也沒關系,你們中原修習道術的人對我們的了解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巫術本就沒有根本區(qū)別,降頭也好,用蠱也罷,都是一脈相承。我自幼拜師習練巫術,早已將幾者融會貫通,又豈是你們能懂的?”
陸一鳴道:“可惜心術不正,早晚必遭天譴?!?br/>
降頭師哈哈大笑,“什么心術正不正的,人這一輩子,活的舒坦才是正理。廢話少說,我看你有些道行,如果你愿從此追隨于我,我便饒你不死,以后更少不了你的好處?!?br/>
陸一鳴嗤笑道:“真是癡人說夢?!?br/>
降頭師陰沉一笑,忽然雙手抬起一揮,自他袖口中飛出幾道影子,直指幾人。
陸一鳴手持道杖,腳下如風似電,將幾道射向田星等人的影子一一打落地上,化為一灘膿血,赫然是幾只劇毒蠱蟲。
降頭師臉色一變,雙手扯住長袍用力一抖,頓時從他身上掉落下無數蠱蟲,蛇、蝎等五毒俱全,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變異毒蟲,都是他利用各種毒蟲培養(yǎng)出的毒蠱。
密密麻麻的蠱蟲落地后,便朝著陸一鳴幾人蜿蜒爬來,速度很快,看到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趙書敏和大小玉兒身為女兒家的本能,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渾身發(fā)抖地慢慢朝后退去。
陸一鳴從懷中掏出兩張符箓,“噗”地一聲符箓自燃,他將黃符扔出,符箓落地后頓時化為一道火線,隔在毒蟲和幾人中間。
降頭師半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地做著奇怪的動作,口中冒出一連串的咒語,突然在那群毒蟲中,一只最大的黑色雞冠蛇昂起了頭來。
有火線阻攔,毒蟲無法越過去,那只黑蛇弓起身子后,蛇頭突然和身體分離,飛了出來,越過火線,直朝趙書敏而去,速度快逾閃電。
陸一鳴大驚,腳下一錯已經來到小敏身前,道杖劃過一道金光,狠狠地劈在蛇頭上。
“啪”
飛來的蛇頭化為一灘血水落在地上。
降頭師咒語一停,睜開眼睛,語氣有些驚訝。
“你手中的是什么東西?”
陸一鳴道:“打妖棒!專打你這種妖魔鬼怪的棒子!”
降頭師大怒,張口一噴,一股黑氣被他吐了出來。
這些黑氣劇毒無比,隨風吹來,壓滅了地上的火線,陸一鳴屏住呼吸,護著眾人急急后退,與此同時,地上的毒蟲也開始瘋狂地沖了上來。
“風、火、雷、電,疾!”
陸一鳴手掐法訣,手中道杖一揮,一陣罡風憑風出現,頓時將黑氣迎面吹了過去。
毒氣吹過蠱蟲,卻是對它們毫無影響,反而更增加了它們的毒性,其中一半的毒蟲直接彈了起來,直朝陸一鳴飛去。
陸一鳴掏出一把符箓,用力一灑,符箓組成了一堵符墻擋在了他面前。
“急急如律令!破!”
他將道杖點在符墻上,一陣金光彌漫,毒蟲一頭撞在上面,頓時被金光吞噬,半空中響起尖銳地蟲鳴聲。
陸一鳴雙掌齊出,打在符墻上,符墻朝前飛速移動,所過之處,毒蟲紛紛被金光打中,化為一灘血泥落在地上。
降頭師面對迎面而來的符墻,大吼一聲,嘴里呼喝著別人聽不懂的咒語,雙手連連在空中劃動,一個極其復雜的符號出現,符號與符墻相撞,轟然一聲巨響,雙雙消散于空中。
降頭師騰騰地退了幾步,呼吸急促,他臉色青紅不定,雙眼如蛇蝎一般望著陸一鳴。
此時地上的毒蟲死了大半,陸一鳴得機得勢,腳下一點,手握道杖就沖了上來。
降頭師也不后退,大喝一聲,與陸一鳴斗在了一處。
兩人短兵相接,金光與黑氣不停碰撞,一時響聲不絕。
打斗中田星他們經??吹接懈魃难猴w濺出來,還有許多的毒蠱尸體,都被陸一鳴用道杖擊斃。
幾分鐘后,一聲巨響,兩人分開。
陸一鳴站在那里,毫發(fā)無損,反觀年輕降頭師,已是披頭散發(fā)極其狼狽,身上沾染著許多毒血,袍子也破了多處。
顯然這一場搏斗,陸一鳴占了上風。
“好!真是低估你了!”
年輕降頭師說完這句話,嘴角流出一絲綠色的鮮血,他臉色猙獰,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