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府門被扣響,一位身披月白色斗篷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外,帽兜大半張臉遮住,看不清容貌,只露朱唇一點,比虞美人花瓣更嬌艷欲滴。
來開門的是個白衣小弟子,十五六歲的模樣,還帶著些少年人的活潑,待他認出門外的女子后咧嘴一笑:“白姐姐來了,快請進吧?!?br/> 來的人正是白深深,她款款走入府內(nèi)后將帽兜除下,露出了那張明艷動人的臉。
“公子怎么樣?可好些了嗎?”白深深關(guān)切問道。
“好像好些了,又好像沒有?!?br/> “……”白深深不是很明白小弟子的話,“為何這么說?”
小弟子沉吟了片刻才道:“宮主自己說沒事了,但宇文宗主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今日還去拜訪鐘神醫(yī)了。”
白深深心里一沉,知自己猜的沒錯。若不是生了重病,宇文先生何需讓她去尋如此珍貴的藥?何需去找鐘神醫(yī)?
她幽幽嘆氣道:“要不是宇文先生托我去找藥,我都不知公子病了。為何會病得這樣突然?”
“我只知是淋了一夜大雨,其它的宮主沒說,宇文先生也不說?!?br/> 小弟子回想起那夜大雨,宇文宗主帶宮主回來時兩人都濕透了。不知為何宮主一直昏迷不醒,后半夜還吐了好多血,可把他嚇?biāo)懒耍液糜杏钗淖谥髟?,守了一日一夜才使宮主轉(zhuǎn)醒過來。他也很奇怪,為什么淋了雨就能讓宮主病成那個樣子,比受傷還嚴重?
白深深知道洺玥和宇文晉雖看起來溫和,但都是極深沉的性子,無論何事都不會掛在嘴上,表現(xiàn)在臉上。所以這名小弟子肯定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迷茫的亂猜。
于是她便不再多問,打算自己親自去問洺玥。
二人走到?jīng)倡h的房間外齊齊止步,軒窗未啟,門扉緊闔,里面的人顯然在休息。
白深深輕聲問道:“公子還睡著嗎?”
小弟子也不知洺玥在休息,答道:“早晨已經(jīng)醒了,還和宇文宗主說了話。但是宮主這兩日精神不是很好,總是時睡時醒的,這會兒可能又睡下了?!?br/> 白深深雖擔(dān)心著洺玥的病情,但又怕擾到他休息,猶豫了一下,最終道:“既如此,我改日再來探望吧?!?br/> “姐姐辛苦來一趟,不見宮主一面便走嗎?”
“……我怕打擾他休息?!?br/> “無妨,我去幫你傳報吧,宮主脾氣很好,不會生氣的。”
小弟子就要跑去敲門,白深深趕忙攔下他:“別……別去……”
兩人正說著,房門忽然被打開了,洺玥一襲煙靄色軟紗長袍站在門口。
他睡的很淺,聽到門外有人說話便醒了,在開門之前已將病倦之態(tài)全部隱去,神色看起來與平常無異。
白深深盈盈施禮道:“抱歉打擾公子休息了,聽聞公子病了,所以深深特來探望?!?br/> 洺玥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偶感風(fēng)寒而已,倒叫白姑娘掛心了,請進來坐吧。”
白深深怔了怔,見洺玥神態(tài)如常,不像是患了重癥,一時間竟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