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韌今天是跟著景菲過來參加婚禮的,景菲的手袋落在車里,他幫忙下來拿。
本想著這邊的電梯清凈些,沒想到給了他一個意外驚喜。
他膚色白皙,脖子上三道淺粉色的印子,顯得格外顯眼。
自上次互掐之后,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恢復(fù)速度慢了點。
他今天衣著比較休閑,一身淺藍色立領(lǐng)襯衣,袖子挽到臂彎處,右手手腕戴著款式休閑的腕表。他身上給人的氣質(zhì)有所改變,以前是沉,就像是一潭死水,對待生活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
然而,眼下他眉目之間透出的是從容,是意氣風(fēng)發(fā)。
三人僵持了片刻,江韌站在里面沒動,袁鹿也不想進去,她對余諾說:“我們等下?!?br/> 江韌笑了笑,抬步走了出去,“這么介意,是余情未了?”
他刻意從袁鹿身側(cè)走過去,用兩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袁鹿一頓,咬了咬牙,不跟他多費口舌。
她拉著余諾進電梯,江韌站在外面,目光落在了余諾的身上,兩人對視,一直到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
江韌瞧著緊閉的電梯門,抬眸看向上方的數(shù)字,一直等到電梯的數(shù)字停在二十層不動,他才轉(zhuǎn)身走開。
袁鹿摁下樓層,本來好好的心情,受到了影響。
“今晚是不是又要睡不著了?”
余諾的聲音拉回了袁鹿的心神,她愣了下,轉(zhuǎn)頭看向他,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余諾一直都沒有主動問過她關(guān)于江韌的事兒,但是經(jīng)過上次,他多少了解了一點這個男人對袁鹿影響有多大。
當(dāng)然,這種影響是完全負面的。
雖然她一句也沒提到過去,但也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的傷害是極大的,包括她手腕上用紋身來掩飾的傷疤。
他們的房間在二十層,是中等檔次的套房,裝修風(fēng)格什么的沒什么大的區(qū)別,就是細節(jié)方面做的好一些。
最重要還是地理位置,房間和客廳是超大的落地窗,從這里看出去,是海市繁華的夜景,這大概就是這座城市迷人的地方。
看過一眼后,便妄想成為這其中一盞燈火,留下一段美好多彩的人生。
“這城市真美。”
余諾從背后將她攬入懷中,干凈的玻璃上倒影著兩人的影子,親密的交纏在一塊。
……
江韌拿了手袋回到宴席廳,這是景菲朋友的婚禮,那一桌都是她的好友,各自帶著男友出場,每一個都有點來頭,他還不至于墊底,勉強混個倒數(shù)第二。
墊底的是個畫家,可惜還沒大火,至今畫出來的東西,都一文不值。但女人很愛,滿眼只他一人,并不懼旁人閑言碎語。
至于其他三位男士,各有來頭,家底很厚。
在交談過程中,能夠感覺出來,是有修養(yǎng)的富二代,并且已經(jīng)開始接手家族企業(yè),手里業(yè)務(wù)不斷,忙碌的很。
江韌與其中一個加了微信,交流了業(yè)務(wù),另外兩個大概是覺得與他有壁壘,交談的時候客氣,但實則疏遠,并不愿意與他浪費時間。
吃到一半,幾個小姐妹去找新娘拍照,桌上就只剩下男士。
江韌拿出手機,翻出袁鹿的微信,隨便發(fā)了個表情過去,結(jié)果跳出一個感嘆號,竟然把他給拉黑了。
他微的挑了下眉,本想直接用短信,轉(zhuǎn)念一想,他換了個微信號,以客戶的名義去添加了她的微信。
她現(xiàn)在與人合伙創(chuàng)辦了一家廣告公司,他倒是知道。
前兩天才完成了x化妝品公司的全新廣告,做生意的人,通常是不會拒絕任何客戶的。
這一點,他了解。
再加上袁鹿現(xiàn)在是起步階段,對生意大小沒那么在意,必然是大大小小都愿意接,先要打出名氣,等有了名氣,才有資格做選擇。
等了十分鐘,手機沒有任何反應(yīng)。江韌喝了口紅酒,眸色沉沉,旁邊的人與他講話,他也沒怎么聽,只敷衍的嗯啊兩聲,思緒在別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景菲的方向,她這會正在舞臺上與新娘子合影,統(tǒng)共十個人,環(huán)肥燕瘦,可他這腦子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去想二十樓上的事兒。
想他們?nèi)绾谓焕p,想袁鹿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昨夜,他做了個夢,與她糾纏了一夜,睜開眼,夢境褪去時,渾身仿佛有百蟲啃噬般難以忍受,即便用雙手解決,依然無法排遣身心的難受。
手機依然安靜,他又加了兩遍,然后拿了酒杯,與旁邊的人碰了下杯。喝完一杯,景菲她們回來,她開開心心的回到他身邊,江韌適時抬手,與她握住,朝著她露出一抹淡笑。
并沒叫人察覺到他的異常情緒。
袁鹿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通過的微信,這似乎顯示著她這一夜都很忙,忙到?jīng)]有時間看手機。
通過以后,袁鹿這邊就主動發(fā)了信息過來。
【請問您是?】
江韌沒有立刻回過去,而是第一時間打開了她的朋友圈,倒是沒有屏蔽,前面兩條是關(guān)于公司的廣告,后面多數(shù)是關(guān)于她的私人生活,因為沒有設(shè)置年限,這幾年的朋友圈都能看。
去公司的路上,他一直翻看,翻到她在國外生活的時候,突然就看不了了。
退出來再進去的時候,已經(jīng)只剩下關(guān)于廣告公司的介紹,看來是歸類了。
他重新打開與袁鹿的對話框,想了一下,【我姓陳,經(jīng)人介紹的。】
袁鹿沒有說太多的客套話,直入主題,【您是做哪方面生意的?是想做什么類型的廣告?我們這邊承接各種廣告,也可以幫您的公司企業(yè)量身定做廣告方案?!?br/> 【做電器的?!?br/> 【那您想做哪方面的廣告?具體是什么品牌?打算在廣告上投入多少資金?】
她的消息回的很快,江韌笑了笑,【我覺得你應(yīng)該多介紹一下你公司的情況,說一說你們的優(yōu)勢在哪里?!?br/> 過了一會,袁鹿回:【方便的話,可以一起喝杯茶聊一聊。】
【我眼下正在外面出差,怕是沒時間與袁小姐喝茶,在手機上聊天也是一樣的?!?br/> 袁鹿發(fā)了個開心的表情過來,【等陳總回來,我請您喝茶。陳總忙,我不打擾了。】
江韌沒再回,順便把微信號換過來。
袁鹿放下手機,專心吃早餐,今天早上她請假,她跟余諾一塊在hm酒店用早餐。
她剛聊完,便瞧見何禹平朝著這邊過來,她不動聲色的吞下嘴里的食物,拿了旁邊的紙巾擦了擦嘴,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得體微笑,起身,“何總?!?br/> 何禹平:“看到你的朋友圈才知道你在這里,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這樣我也好幫你特別安排一下。”
“正準(zhǔn)備跟您說來著。”
“怎么樣?有什么意見和建議?!?br/> 袁鹿笑著,說:“床太舒服,早上起不來了?!?br/> 何禹平余光看向仍坐在椅子上自顧吃早餐的余諾,“這位是?”
“我男朋友?!痹够卮?。
聽到提到自己,余諾放下刀叉,起身微笑著與何禹平握手,并簡單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是牙科醫(yī)生啊,正好我有個堂妹想做烤瓷牙,就愁著沒有靠譜的醫(yī)生。到時候我叫她來找你,記得打個折扣。”
這自然是客套話,余諾聽得出來,“一定?!?br/> 說完,何禹平看向袁鹿,“既然來了,今個我便專程帶你參觀介紹一下酒店,這樣也能讓你更好的了解我們酒店。我相信,網(wǎng)上那些資料,肯定沒有比我更清楚的?!?br/> “那是自然,我原還想著何總您忙,怕打擾了您,所以才沒有提?!?br/> “我這人,一般不會拒絕美女的要求,更何況還是袁小姐這樣的絕頂美女。”
話音落下,余諾抬眸看了他一眼,何禹平眼帶笑意的看著袁鹿,雖掩飾的深,但男人一眼便能瞧出來,他的真正企圖。
恐怕廣告是假,對袁鹿有意圖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