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柱子一大清早就跑到謝家院子對著楊氏哭喪著臉說道:“娘,我以后咋辦啊?!?br/> 楊氏正和謝春兒忙活著,連頭都沒太抬,沒好氣的對著謝柱子道:“咋辦,你以前是咋辦的就咋辦,我現(xiàn)在忙著,得給春兒丫頭快點做青團(tuán),待會兒還得去鎮(zhèn)上,你給我走遠(yuǎn)點。”
謝柱子看楊氏和謝春兒忙著做青團(tuán)沒工夫管他,眼睛一轉(zhuǎn),前日聽了春兒這丫頭做生意掙了錢,所以和翠花來這邊鬧的要錢,沒想到錢沒要到,把人給折騰沒了。
不過現(xiàn)在想到王翠花,他心底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的情誼,那個男人能忍受說自己不行?一大清早的過來村尾,他都是低著頭趕緊跑過來的,生怕別人對著他指指點點的。
心里氣到,王翠花這娘們,剛結(jié)婚那會兒整天的欲求不滿,害得他走路腿都發(fā)軟,現(xiàn)在倒嫌棄起他來,也不想想自己,如狼似虎的。枉他謝柱子對她這么好,簡直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可恨那個臭娘們,昨日仗著自家父兄在,將家里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他現(xiàn)在身上就只有十幾文錢,還是買燒雞剩下的錢。
平日家里銀錢都是王翠花管著的,他連家里有多少銀子都不清楚,就被王翠花一句都是從娘家?guī)н^來的,沒你的份,給打發(fā)了。
地里還青著,家里就只剩一點兒的吃食,這可如何過得下去。
家里平日的事兒他都不管,小的時候有娘,結(jié)婚了有王翠花,現(xiàn)在就剩他一個,連干啥都不知道。昨日渾渾噩噩的想了一夜,想出還得靠自己老娘的辦法來,要不然他就得餓死。
可老娘現(xiàn)在還在氣頭上,連自個搭理都不搭理,再看看忙著將青團(tuán)裝籃子的謝春兒,頓時眼睛一亮,有了,他就不信他這侄女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他可是這臭丫頭的親二叔,楊氏的老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春兒這丫頭肯定會答應(yīng)自己。
想了想開口對著正在忙碌的謝春兒道:“春兒丫頭,你二叔還有個把子力氣,不如二叔幫你去賣,你看怎么樣啊?!?br/> 謝春兒一看謝柱子眼睛里泛著亮光,還不知他,心里定是有了歪點子注意,打如意算盤打到我謝春兒這兒,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她這二叔被王翠花管的死死的,啥都聽自己媳婦的,不管自己的侄女侄兒,不管自己的老娘,自己哥哥的喪事也不來。
這種無情無義,膽小怕事的人,能指望他是個好的,狗改不了吃屎,心里指不定又想著挖什么坑埋了自家寡奶孤兒三個。
謝春兒心里拿定注意,這謝柱子提啥她都不會答應(yīng),哪怕是楊氏求情也不會答應(yīng),有些人是喂不飽的。
自家目前這種狀況,還是謹(jǐn)慎些好,別在被別人整出什么幺蛾子,要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她謝春兒才是真正的欲哭無淚。
要是不想怕事兒,還得趕快使自身富足強(qiáng)大,唯有此才不會怕小人。若是發(fā)達(dá)了,看在楊氏的面子上,她不介意幫一下謝柱子,但是現(xiàn)在,恕她無能為力。
窮則獨善其身,達(dá)則兼濟(jì)天下。老祖宗傳下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更何況她謝春兒也沒有什么遠(yuǎn)大的理想,能讓楊氏所余年歲衣食無憂,醫(yī)藥有保障,能給謝大寶提供一個自己想過的生活的基礎(chǔ),她就算是完成了對香魂真正遠(yuǎn)去的謝春兒的承諾了。
心底拿定注意,冷聲對著謝柱子道:“二叔,不用了,小戶生意,用不到那么多人,我和宋家哥哥便就夠了,可不敢勞煩你,你自個忙去?!?br/> 謝柱子聽到謝春兒話中的冷意,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也慌了神,原本十拿九穩(wěn)的主意,誰想到自家這侄女直接給拒了,這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這丫頭用一個外人,都不用自己的親叔叔,實在可恨,想都沒想直接開口說道:“你用宋家小子一個外人,都不用你自己親二叔,難道這小子真是你相好的不成,你看你這………”
不待話說完,楊氏直接掄起放在灶間的掃把往謝柱子身上打去:“放屁,春兒和宋家大郎清清白白的,容得你這糊涂蛋胡說,老娘當(dāng)初怎么會剩下你這個龜兒子,老天爺給我肚子放錯了胎,讓你這輩子來禍禍我,禍禍謝家,看我不打死你。”
“娘,娘有話好好說,我再也不敢了,娘。”
楊氏直接邊打邊罵,將謝柱子趕出了謝家家門:“你給我滾,沒事不要來這邊,看了你我就來氣。”
謝春兒看著越來越彪悍的奶奶,奶奶這是為奶則剛啊,奶奶威武。
剛才謝柱子說出的那番話,險些沒把自己嘔死,自己啥人自己不清楚嗎?還有臉說是自己親二叔,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哪怕盡到一絲的責(zé)任,她都不會如此對待他。
如今嘛,一個外人都比他好個千倍萬倍,他可倒好,真是有臉,竟然恬不知恥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