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中午,殷雅璇看了看天上的日頭說:“這個時辰,遲瑤姐姐也該回來了?!?br/>
說著,她對姐姐說:“姐姐,我去找遲瑤姐姐了?!?br/>
“去吧,早些回來?!币笱呕鄱诘?。
殷雅璇應(yīng)了,便去了隔壁遲家。
殷雅璇去時,遲家門開著,遲瑤在門口剛剛放下藥筐。
“遲瑤姐姐?!币笱盆χ_口叫到。
遲瑤聞聲抬頭,見是殷雅璇,笑了笑說:“我剛回來你就來了,可趕巧了?!?br/>
“那是我和遲瑤姐姐心有靈犀唄。”殷雅璇笑著說,見遲瑤的藥筐拿著費勁,便上前搭把手兒。
遲瑤感謝地看了看殷雅璇,笑著解釋說:“今日天氣好,我便多采了些?!?br/>
殷雅璇抬頭看了看萬里晴空說:“是啊,今日天氣真好,不像昨日那樣悶熱?!?br/>
她雖這樣說,心里也知道,怕是昨日為了買那些禮物花了不少錢,遲瑤姐姐今日才多采了藥,這樣便能多賣些錢了,為了彌補上昨日畫的錢,恐怕遲瑤姐姐要連續(xù)好幾天多采些藥了。
幫著遲瑤姐姐將藥筐放好,殷雅璇說:“多謝遲瑤姐姐的藥茶,我家人都很喜歡?!?br/>
“不客氣,喝完了隨時來拿,那些都是我自己采藥配的,有很多呢。”遲瑤從門邊的大水缸中舀了盆水,將手洗了。
殷雅璇看了看遲瑤爺爺?shù)奈葑?,里面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遲瑤見她看向爺爺?shù)奈葑?,說:“爺爺晨間喝過藥便要睡到中午,此時也快醒了?!?br/>
殷雅璇笑了笑,關(guān)心地說:“原來是這樣,昨日聽遲爺爺咳的厲害,他的病嚴(yán)不嚴(yán)重,有沒有請大夫來看過?”
遲瑤苦笑道:“說嚴(yán)重也沒有多嚴(yán)重,不過是日日犯咳折磨人罷了,說不嚴(yán)重輕易也治不好,春夏還好些,一到秋冬就反復(fù)發(fā)作,大夫也請過好幾個,開的方子大同小異,也沒多大作用?!?br/>
殷雅璇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遲瑤笑著請殷雅璇進屋,自己又去廚房為爺爺熬藥,忙活起來。
“阿瑤……”遲爺爺醒了,聽著孫女在院中忙活,出聲叫道。
聽著聲音,遲爺爺比起昨天倒是好了不少,有了些力氣。
看來這藥也不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哎……”遲瑤聽見,忙答應(yīng)一聲,跑到爺爺?shù)奈葑印?br/>
“爺爺醒了,感覺怎么樣?”遲瑤倒了一杯水,扶起爺爺喝下。
喝了兩口水,遲爺爺笑了笑說:“今天感覺好多了,身上也有力氣了,好像還能下床走動似的?!闭f著,掀開被子,便要下床。
遲瑤連忙攔住說:“爺爺,才剛見好,得多養(yǎng)幾天。”
“好好好,聽阿瑤的?!边t爺爺笑著說。
殷雅璇走到遲爺爺門前,敲了敲門。
門開著,故而殷雅璇在門外便能看到房內(nèi)的情形。
房內(nèi)和遲瑤姐姐房間的擺設(shè)相同,都是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椅,床上的被子打了好些補丁,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應(yīng)是疾病纏身的緣故,遲爺爺很瘦,臉色蠟黃,頭發(fā)花白,眉毛也是白的。
“這位姑娘是?”遲爺爺問孫女。
“這是新鄰居,殷家二女兒殷雅璇?!?br/>
“爺爺好,叫我璇兒就可以了?!币笱盆~進門內(nèi),笑著說。
殷雅璇雖然只有九歲,可是個子比起同齡的女孩子來說出挑了些,模樣也長得好,一雙大眼睛尤其靈動,十分討人喜歡。
“璇兒,來,進來坐?!边t爺爺很和藹,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白色的眉毛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倒很是可愛。
殷雅璇笑了笑,進屋坐了。
“小姑娘幾歲了?”遲爺爺問。
“九歲了,很快就十歲了。”殷雅璇笑吟吟的。
“好好好,小姑娘這是想長大啊?!边t爺爺笑的很是開心。
殷雅璇也笑,心里說,是啊,她好想長大啊,她一個快三十的人了,卻只能說九歲,她也很無奈啊。
“長大有什么好的,永遠做一個小孩子多好?!边t瑤笑了笑說。
殷雅璇說:“長大了我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啊?!?br/>
“你想去什么地方?”遲瑤問。
“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哪里都想去,我想把所有地方都看一遍?!币笱盆f。
遲爺爺感嘆了一句:“好啊,這個愿望可不小,璇兒要努力才行?!?br/>
“璇兒一定會努力的?!币笱盆攀牡┑┑卣f。
遲瑤笑了笑沒有說話。
殷雅璇對遲爺爺說:“遲爺爺,今日璇兒來就是想看望遲爺爺,遲爺爺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好多了,多虧了有阿瑤在身邊照顧?!边t爺爺笑著說。
殷雅璇接著說:“等遲爺爺病好了,來我們家做客吧?!?br/>
“好好好,若是你們不棄,老身一定去?!边t爺爺笑的愈發(fā)暢快。
遲爺爺身體還很虛弱,不能聊太久,說了會兒話,殷雅璇便和遲瑤姐姐一同出了屋子。
“冒昧問姐姐一句,”殷雅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笑了笑問:“聽說汴京有位卜梅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妙手回春包治百病,無論是何疑難雜癥都能治好,遲瑤姐姐在汴京那幾年,沒找過卜梅大夫看看?”
走在前面的遲瑤突然停了下來,殷雅璇在她身后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也感覺到了她的僵硬。
“遲瑤姐姐?”殷雅璇有些無措,試探著叫了一聲。
遲瑤忽然轉(zhuǎn)過身,表情很冷,聲音也很冷,這和她認識的遲瑤完全不同。
“你怎么知道卜梅大夫?”
“我……”殷雅璇想了想說:“我也是聽說的,家兄有腿疾,大夫說家兄今后恐怕不能行走,除非是卜梅大夫,才有治愈的希望?!?br/>
遲瑤神色緩和了下來,看著殷雅璇,好像對剛剛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歉意,放柔了語氣說:“卜梅大夫在汴京名氣很盛,可是在這偏遠的北方之地倒是鮮有人知道,所以我剛剛有些驚訝?!?br/>
殷雅璇在宛城長大,不可能知道卜梅大夫,可若是其他大夫說的,那倒是合情合理。
嘆了口氣,遲瑤說:“卜梅大夫在半年前,已經(jīng)過世了?!笔謾C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