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北現(xiàn)在只是暫時離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回來,她再耽擱下去,說不定又要出丑了,宋凝凝神細(xì)聽,確認(rèn)浴室里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之后,起身走出浴池,拿過屏風(fēng)上掛著的棉帕擦干了身上的水珠。
出了浴池,宋凝便感覺到一陣?yán)湟猓B忙走到放置干凈衣服的地方,宋凝方才著急,隨手拿了一套香妃紫的長裙便來了浴室,肚兜和褻褲都忘記拿了,可是現(xiàn)在看到疊在長裙在的肚兜褻褲,宋凝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起來,宛如兩片火燒云。
她只拿了長裙,那么肚兜和褻褲毫無疑問就是陸墨北拿過來的,讓一名男子拿女子的貼身衣物總歸是不太合適的,即便是宋凝這樣的現(xiàn)代人也不由羞紅了臉。
來不及多想,宋凝套上長裙,一頭青絲順滑地垂在身后,宋凝不會綰古代的發(fā)髻,只得拿了一支發(fā)簪,將長發(fā)隨意挽了起來,走出了浴室。
宋凝循著方才過來的路線,左拐右繞,一路回了內(nèi)室,內(nèi)室的桌子上擺滿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就連小米粥也都還冒著熱氣,可以看出陸墨北為了讓她吃上熱食也是盡了心的,時間掐得剛剛好,挑在她沐浴完的時候。
宋凝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餓了,美味佳肴擺在面前,宋凝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動起了筷子,十多個菜品她都吃了個七七八八,那一碗小米粥更是見了底,宋凝滿足地摸了摸吃飽喝足的肚子,放下了碗筷。
也許是因為飯飽神虛,宋凝只覺得吃飽以后,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身子里透出一股疲憊來,屋外一輪彎月高高地掛在天邊,偶爾還能聽到蟬鳴的聲音,樹影搖曳,可就是不見陸墨北的蹤影,宋凝慢慢地走到床邊,躺了上去,想要休息片刻,可是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疲乏,頭剛一碰到枕頭,就立即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宋凝似乎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她見到了喬貝曦,還有王警官,他們站在醫(yī)院的病房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滿臉悲戚,離得近了,宋凝才發(fā)現(xiàn)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她自己。
她張開嘴想要說話,卻發(fā)不出聲音,就連想要擁抱喬貝曦也是從她的身體里直接穿了過去,看來她此刻在現(xiàn)代不過是一縷游魂罷了……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溫柔地呼喚她:“阿凝,阿凝……”
那樣溫柔的聲音,就好像是春風(fēng)拂面,溫和愜意,讓人不忍拒絕,宋凝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朦朧的視線里的是一張畫卷般俊美的容顏,見他眼瞳中含著許許關(guān)切,宋凝唇角微彎,道:“墨北,你來了?!?br/>
宋凝的聲音里帶了一絲沉悶,似乎還有鼻音,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鼻頭也變得紅紅的,像一只軟弱的小兔子,對外界毫無抵抗能力,她就那樣躺在床上,一頭的秀發(fā)散落開來,鋪滿了大半張床,香妃紫的長裙襯得她更加富有女人味,美得撩人心弦,可陸墨北此刻卻沒有心思欣賞,因為宋凝的臉頰上浮現(xiàn)出兩抹鮮艷的紅暈,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明顯,這一次不再是因為羞愧的臉紅,而是真真正正地因為風(fēng)寒襲來,燒出的紅暈。
宋凝眼睛一閉,又要睡過去,陸墨北連忙扶住她的肩膀,讓她斜靠在自己身上,道:“阿凝,你的風(fēng)寒加重了,快起來喝藥?!?br/>
清潤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fēng),宋凝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這才睜開眼睛,一股濃烈的藥香瞬間涌入鼻中,原來是陸墨北端著藥碗遞到了她的面前,她看一眼瓷碗中那還冒著熱氣的黑色藥汁,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一把推開藥碗,別扭道:“藥汁太苦了,我不喝?!?br/>
她雖然身為一名法醫(yī),可她從小最抗拒的事情便是喝藥,在現(xiàn)代她連兩片小小的藥片都難以下咽,更不要說是現(xiàn)在這一大碗藥汁了,她看著都頭暈。
陸墨北端著藥碗的手被宋凝這一推,碗里的藥汁險些灑了出來,幸虧陸墨北眼疾手快,這才避免了藥砸碗碎的結(jié)果,見宋凝如此抵觸喝藥,陸墨北英俊的容顏染上了一抹凝重,對著宋凝沉聲道:
“你的風(fēng)寒是因為寒氣突然侵入體內(nèi)所致,來得很突然,也很猛烈,你乖乖喝了藥,明天一早身體便會恢復(fù)如初,可如果不喝藥,風(fēng)寒便會愈漸加重,到時候,你不僅身體虛弱,還會要喝比這更多更苦的藥?!?br/>
陸墨北嚴(yán)肅的神情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宋凝不情不愿地道:“有那么嚴(yán)重嗎?”
她在現(xiàn)代的時候,為了不感冒,經(jīng)常鍛煉身體,是以一般尋常的感冒發(fā)燒都不用吃藥打針,多喝點熱水,捂著被子睡一覺,第二天早上感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可是眼下這具身子是國公府千金的,對于疾病的抵抗力如何,她也不太清楚。
陸墨北正了神色,將宋凝肩頭滑落的錦被重新提了上來,道:“風(fēng)寒之癥,可不容你小覷,如果不及時壓下,一系列的并發(fā)癥都會隨之而來?!?br/>
宋凝來不及驚訝陸墨北的口中居然會說出“并發(fā)癥”這樣現(xiàn)代的詞匯,就見陸墨北把藥碗又端了過來,濃烈的藥味縈繞鼻尖,宋凝眉頭皺得更深,這么一大碗苦藥喝下去,只怕她會更加難受,可是如果不喝,她的風(fēng)寒之癥又會加重,到時候還怎么尋找那翡翠鐲子,穿越回現(xiàn)代?
宋凝實在不想喝藥,腦子一轉(zhuǎn),頓時有了一個辦法,道:“有藥丸嗎?我吃藥丸吧。”她記得從前看古裝劇的時候,古人都會把中藥制成藥丸,既方便食用又方便攜帶,雖然味道依然苦澀,可和現(xiàn)熬的藥汁比起來,已經(jīng)好了很多。
見她將主意打到了藥丸的頭上,陸墨北的眼瞳里說不清到底是無奈還是寵溺,道:“你的風(fēng)寒來得突然且兇猛,光吃藥丸根本起不了作用,必須喝這熱騰騰的湯藥才有用?!?br/>
一聽這話,宋凝清麗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臉色黑沉沉的,她也知道藥材制作成藥丸,藥效肯定會減弱,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喝苦澀的湯藥,能用藥丸解決的問題,絕不喝湯藥,“那我就多吃幾顆藥丸,一定也有作用的?!?br/>
幾顆藥丸的確可以抵得上一碗湯藥,可是,是藥三分毒,喝一碗湯藥就能解決的風(fēng)寒,為什么要多吃那么多藥丸,留一些不必要的毒素在體內(nèi)呢?要知道,吃的藥丸越多,留在體內(nèi)的毒素也會越多。
陸墨北想和宋凝細(xì)細(xì)解釋這里面的區(qū)別,可是看她緊皺的眉頭,抗拒的神情,恐怕就是他解釋得再詳細(xì),她也聽不進去,更不要說是喝藥了,陸墨北沉了眼瞼,道:“你喝不喝藥?”
宋凝沒發(fā)現(xiàn)陸墨北語氣里的微小變化,斬釘截鐵地道:“不喝!”
宋凝的話干脆利落,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眼神里更是帶著堅定的光芒。
早就猜到她會這樣說,陸墨北沉聲道:“那就不要怪我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陸墨北的眼瞳深邃如幽幽寒潭,宋凝還來不及問他要使用什么特殊手段,就見他端起藥碗,猛地喝了一大口藥汁,行云流水般的動作看得宋凝一臉懵逼,感染風(fēng)寒的是她,陸墨北好端端地喝什么藥,難不成是被他氣糊涂了?那藥進了他的肚子里,作用也起不到她的身上啊!
心中疑惑不解,宋凝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問上一問,就見陸墨北修長的身軀瞬間撲了過來,性感的薄唇緊緊噙住她的櫻唇,黑色的藥汁通過她微開的牙關(guān)慢慢流入口中,苦澀的藥味霎時充滿了整個口腔,就連呼吸也帶了濃重的藥味,宋凝想要逃脫,卻被陸墨北緊緊握住肩膀,掙脫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墨北將一嘴的藥汁盡數(shù)灌進她的口中,嗆得她眉間皺成了一個小小的“川”字。
原來陸墨北指的特殊手段是他自己喝藥,然后再把藥汁度進她的嘴里,這種強迫喂藥的方法宋凝真是始料未及,被迫喝下了一大口藥汁。
宋凝的雙手被陸墨北緊緊鉗制著,連反抗也做不到,望著她眼中燃燒的怒火,陸墨北眸子里卻是含著清淺的笑意,欣長的身軀紋絲不動,繼續(xù)將口中的藥汁穩(wěn)穩(wěn)地度入宋凝的嘴里。
苦澀的藥味彌漫了整個口腔和鼻子,宋凝下意識地就要扭頭避開藥汁,沒想到陸墨北早就猜到了她的動作,隨著她一起轉(zhuǎn)動頭顱,兩唇緊緊貼在一起,一絲縫隙也找不出來,宋凝只能任由那苦澀的藥汁繼續(xù)流入她的口中。
陸墨北英俊的容顏近在眼前,她甚至可以看到他濃密而修長的睫毛,宛如蝶翼,可她卻無暇欣賞,她睜大了眼睛,狠狠瞪著陸墨北,磨牙霍霍,等她喝完了藥,看她怎么收拾他!
最后一滴藥汁穩(wěn)穩(wěn)落進宋凝的口中,一滴藥也沒有浪費,初次喂藥完畢,陸墨北心情甚好,手上的力度微微放松,這才離開宋凝些許,宋凝被強迫喝藥,被苦澀的藥汁嗆到,輕輕咳嗽,有些喘不過氣來,一張小臉染上了迷蒙的胭脂色,嘴唇殷紅并且微微地腫了起來,眼中似乎帶了水汽,朦朦朧朧的,帶著一股別致的韻味。
陸墨北深色沉了沉,如玉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從光潔的額頭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紅腫的櫻唇,最后依依不舍地離開,薄唇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阿凝,阿凝?!?br/>
“嗯?”宋凝漸漸緩過神來,口中藥味久久不散,她又想起方才陸墨北強迫她喝藥的事情,正要開口訓(xùn)斥,卻見陸墨北的臉突然從耳際轉(zhuǎn)了過來,四目相對,然后俯下身子,薄唇便印在了她的唇上,重重的,穩(wěn)穩(wěn)的,不留一絲余地。
水潤的觸感傳來,宋凝猛然一驚,身體不自覺地顫了顫,雙手用力掙扎著,卻被陸墨北緊緊按住,動彈不得,陸墨北早在不知不覺間壓住了她的身體,她根本沒有辦法反抗半分,只好緊抿著嘴唇,慍怒地瞪著陸墨北。
陸墨北想要深入地攻城略地,卻遇到了阻礙,他眼珠一轉(zhuǎn),手指輕輕撫過宋凝的腰間,帶來一陣酥酥癢癢的感覺,宋凝即便是隔著衣服也感覺到了不適,忍不住低呼一聲,放松了戒備,就是現(xiàn)在,陸墨北趁機而入。
這一吻帶著瘋狂的味道,和之前蜻蜓點水般的觸碰不同,陸墨北一路攻城略地,如同暴風(fēng)驟雨襲來,將宋凝不甚清醒的意識瞬間撞了個支離破碎,宋凝腦海中的理智和憤怒在這一刻轟然倒塌,腦中一片空白,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竟是忘記了推開陸墨北。
陸墨北激烈瘋狂的吻讓宋凝有些承受不住,頭腦開始有些暈眩,就像是漂浮在云端,輕飄飄的不知道要飄到哪里去,纖細(xì)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陸墨北的臉龐也變得模糊不清,宋凝只覺得自己的身子綿軟無力,想要抬手亦是不能做到。
宋凝的眼瞳漸漸變得迷離,微皺的眉頭,以及因呼吸不暢而微微泛紅的小臉,這一切都落入陸墨北的眼底,他能夠感受到宋凝不再反抗掙扎,于是慢慢松開了禁錮,由一開始的狂風(fēng)暴雨般的狂吻變成了輕柔的輾轉(zhuǎn)反吻,溫柔的動作讓宋凝的思緒更加迷蒙,仿佛乘著云朵飄到了更遠(yuǎn)更遠(yuǎn)的天邊。
宋凝在陸墨北強勢而又溫柔的攻勢下漸漸沉醉,完忘了要反抗,由一開始的抵觸慢慢轉(zhuǎn)變成了生澀的回應(yīng)。
宋凝自身沒有感覺,可陸墨北的身體卻是猛然一陣,眼里的笑意愈發(fā)深刻,雙臂收緊,將宋凝緊緊圈在他的懷抱之中,不知不覺間再次加深兩人的親密,溫柔繾綣,纏綿不休,讓人深深沉醉其中不愿醒來。
宋凝的身子綿軟,頭腦發(fā)昏,由于風(fēng)寒鼻子微阻,有些喘不過氣來,由剛開始輕淺的喘息慢慢變得急促起來,臉頰嫣紅如霞,積蓄力量終于抬起手臂,輕輕推了推陸墨北,呢喃道:“陸墨北……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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