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是個練家子!
這一招不禁使裴沂風(fēng)頗感意外,一個浪蕩子弟竟然做到了她靠著體內(nèi)神奇真氣都做不到的動作。
“先生既然沒事,告辭?!迸嵋曙L(fēng)聲落身轉(zhuǎn)。
“誒,別走啊,同在江湖漂,你還沒有問我姓甚名誰,何門何派呢?”
竟然有這等無賴,聽聞同是江湖中人,裴沂風(fēng)不好太過冷漠,以防平白無故樹了敵人,便禮貌回過身去問道。
“敢問閣下姓甚名誰,何門何派?”
“可愛!這樣才好嘛,咳,姓好,名哥哥。”
“好……天下竟有這樣怪異的姓名?”裴沂風(fēng)起疑,“好先生——”
“別一口一個先生的,沂風(fēng)妹妹,回頭把柳叫老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裴沂風(fēng)大驚。
“莫驚訝,哥哥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有身后那小梁兄?!蹦凶诱f著,以手作梳,理起兩邊的長發(fā)來。
“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我們?”裴沂風(fēng)準(zhǔn)備掏劍。
“這個,故事說起來有點長,而且有點不太厚道……柳不小心跟蹤了你們,不小心聽了你們的談話,不小心對妹妹起了興趣,不小心便知道了你的名字。”
“你——”只看這人言語眉目,著實是個無賴,“你到底是何居心?快說?!?br/> “柳,偏不從?!蹦凶釉捳f著,身子疏忽飛到了樹上,“想知道,來追柳哥哥。”
梁月見狀,忙跟了過來,問是怎么回事。
“好奇怪的人,是個無賴,我們被這個無賴跟蹤了?!?br/> “難道是——殺手?”梁月仔細(xì)盯著那人遠(yuǎn)去的背影瞧看。
“不太像。這人雖然言語輕佻,卻生得——相貌堂堂,看起來是個面善之人?!?br/> 梁月臉上浮現(xiàn)一個問號。
“哦,我不是在以貌取人,這是——女人的直覺?!?br/> 裴沂風(fēng)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哪里不對,急忙補(bǔ)充。
二人說話間那人也飛遠(yuǎn)了,便不再理會那人,繼續(xù)趕路。
趕到南安郡正巧路遇解歸田,把二人接到醫(yī)館。
荊楚三杰查獲蠱役真兇,大戰(zhàn)妖人烏如一事未幾便在江湖上傳開。
九死得一生,贏得俠義名。也算補(bǔ)償了他們。
梁裴二人長舒一口氣。
兩人上了藥,便避輕就重告解了這一路上的經(jīng)歷。
眼見兩人傷的傷、瘸的瘸,解歸田自是猜出了一路上的兇險定不是他們這般輕描淡寫的樣子。
長大了,能擔(dān)當(dāng)了,知道報喜不報憂了。
解歸田揣著手,繞著梁月和裴沂風(fēng)各自轉(zhuǎn)了一圈,上下打量著二人。
“呦呵,俺家月兒變了?!?br/> 這言談與主動性上明顯有進(jìn)步了。
“變了?哦,是。”裴沂風(fēng)順著解歸田的眼神向身邊人瞧去,他憔悴了幾許,這幾天下來,的確夠折騰的。
“這一路多虧了師父照拂,是我連累他了——”
“師父?”解歸田“嚇”地一下子跳到石案上,“什么情況?”
“哦,是路上遇到了強(qiáng)敵,為了多一分勝算,情急之下,我就向裴姑娘切磋了幾招,是——她——太客氣了?!绷涸录钡馈?br/> “嘿嘿,好好好,切磋好?!苯鈿w田瞇起眼睛,上方須眉不懷好意地跳動著。
裴姑娘?切磋?干嘛突然變得這么客氣,難道擅自收徒是犯了寺里的戒律?那樣的話,她豈不是害了他?
裴沂風(fēng)滿心疑惑。
幾人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了謝華朝主仆的聲音。
“你——們終于回來了,清瘦了許多,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朝兒這就去準(zhǔn)備酒菜,不過還是先梳洗一下吧,然后再好好滋補(bǔ)一番。”謝華朝情急意切,說著便命葉珠帶梁月去前去梳洗。
梁月急道,“哦,不用勞煩——我自己來就好?!?br/> “去吧去吧,看你這一身彌漫著湘江鱸魚、零陵郡蠱毒和越州獠人狐臭的氣味,也沒人想靠近你?!?br/> 解歸田嫌棄道。
“哪有解老爺子說得這么嚴(yán)重?!比~珠咯咯地笑道。
梁月和裴沂風(fēng)各自尷尬地抿了抿嘴。
各自忙去收拾這身行頭。
“風(fēng)丫頭你先別著急走,來來來,坐下歇息。”解歸田招了招手,略顯神秘,煞有介事。
“您老不嫌棄這身味道???”
“來來,靠近一點,”解歸田又上下打量起來,“腿還疼不?”
“好多了,你看,能走能跳的?!?br/> “好好好,跳就不用了?!?br/> 解歸田又呵呵笑起來。
“我們家月兒變了?!苯鈿w田瞇著眼睛道,長眉揚(yáng)起,能看出來其中老頑童的味道。
“解老,到底哪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