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不就是幫他鑒定下古玩嗎?他可是給你便宜了一萬多塊錢呢……”
雖然聽到了孫老的解釋,但胖子還是表示不能理解,在他看來隨口說幾句話的事兒就能便宜那么多錢,世上哪里去找這么好的事情?
“小伙子,做人要有原則的……”
孫連達笑著搖了搖頭,這幾年古玩市場逐漸的火熱起來,連帶著那些專家的鑒定證書也跟著走俏了,很多所謂的“專家”證書充斥著古玩市場,這讓孫連達很是看不慣,從京城離開也無不有這方面的原因。
更何況孫連達也不缺錢,他的大兒子是國內(nèi)外知名的油畫家,作品都是擺在國外畫廊出售的,一幅都在百萬美元左右,單是兒子給的錢,就足夠?qū)O連達時不時的收點自己喜歡的物件了。
“嘿嘿,老爺子,您看我要是干古玩這一行怎么樣?”
胖子瞇縫著一雙小眼睛,殷勤的給孫連達已經(jīng)空了的杯子里倒?jié)M了水,開口說道:“我胖子沒別的長處,就是愛學(xué)習(xí),老爺子您能不能教我一兩手鑒定古董的本事?”
在見到那一幅沒有骨架的破扇子都能賣出個五六萬的價格后,胖子真是動了心思,與其拉著方逸四處去找工作,倒是不如在古玩行混混了,反正他手頭還有滿軍賠付的兩萬塊錢,應(yīng)該夠他們兩個折騰一段時間了。
至于三炮,胖子并沒有把他給算進來,因為三炮的戶口已經(jīng)是金陵城里的了,這段時間一直在等工作分配,以三炮家里的關(guān)系,這工作應(yīng)該不會很差。
“愛學(xué)習(xí)?胖子,我看你是愛吹牛吧?”
聽到胖子對孫老說的話后,方逸和三炮頓時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尤其是三炮,毫不留情的就揭穿了胖子的真面目,話說這小子以前上山的時候,每次老道士交方逸背誦古文,胖子都會睡得昏天黑地。
“三炮,說什么呢?以前我那是沒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現(xiàn)在我決定了,以后就干古玩這一行了……”
反正胖子的臉不怎么白,這會有沒有發(fā)紅也不知道,慷概激昂的說道:“有孫老做老師,以后胖子我肯定能干的風(fēng)生水起,因為我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
“哎,小伙子,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亂說啊,我可當(dāng)不了你的老師……”
在聽到胖子已經(jīng)稱呼自己為老師之后,原本還一臉微笑的孫老,差點沒從病床上掉下來,開什么玩笑,他除了教給兩個兒子一些古董鑒別的知識之外,再沒收過一個弟子。
這倒不是說孫連達弊帚自珍,舍不得將自己這技藝傳給他人,實在是伯樂常在,而千里馬不常有,他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遇到一個能讓自己心甘情愿收為弟子的人。
要知道,文物鑒定,是一項運用傳統(tǒng)方法或現(xiàn)代科學(xué)技術(shù)分析辨識文物年代真?zhèn)、年代、質(zhì)地、用途和價值的工作,這就需要鑒定者具備歷史學(xué)、地質(zhì)學(xué)、類型學(xué)等等多種學(xué)科的知識。
這樣的全才,還需要豐富的實踐,就像是孫連達這種摸了一輩子文物真跡的人,有時候一上手憑感覺就知道真假,而這種經(jīng)驗,是課堂上教導(dǎo)不出來的。
文物鑒定自古還有“眼學(xué)”之說,靠的是眼力,憑的是業(yè)界良心,因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道德的約束往往顯得蒼白無力尤其是這幾年收藏開始熱起來之后,受金錢、人情、面子等諸多因素影響,鑒定往往變得“不確定”。
有眼力的人,孫連達倒是碰到過幾個,但是在品行上就差了很多,孫連達曾經(jīng)指點過一個博物院的小伙子,但那人自己還是半吊子水平的時候,居然就敢給人開鑒定證書,這讓孫連達很是失望,也斷絕了收弟子的心思。
至于眼前這個胖子,孫連達更不會教授其文物鑒定的知識的,因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只要有利益,這胖子絕對能將自家老爹的夜壺拿出來賣掉,那底線不是一般的低。
“老爺子,考慮一下唄,我可是很能吃苦的……”胖子那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像個橡皮糖似的黏了上去,就要幫孫老敲腿捶背。
“別,你小子離我遠點,這腿可是骨折的……”孫老的手放在了呼叫鍵上,胖子要是真上來,他只能呼叫醫(yī)生將其趕走了。
“老爺子,咱們能在一個病房遇到,那也是緣分啊……”胖子悻悻的停下了手,哭喪著臉問道:“老爺子,您看我真干不了這一行嗎?”
“憑你這臉皮,干倒是能干,但少不了打眼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