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道友款待了。”
吃完一桌子的佳肴,林虛站起身來卻是要告辭。
社君子道:“我觀道友模樣想必是要去云游,何必操之過急,且在我這掛單,休息幾日再走?!?br/> 林虛做出一番為難的模樣,道:“道友心意我領(lǐng)了,只是怎么好意思呢?”
“你我乃是一家人哩!”
幾番拉扯過后,林虛終究還是在這觀內(nèi)住下了。
社君子為林虛安排了間別院,卻已經(jīng)比得上昔日林虛在平順府時(shí),那郡守金順平家的主院了。
夜快深了時(shí),林虛正在蒲團(tuán)上打坐,忽然聞得門外陣陣敲門聲,起開門身來一看,乃是觀內(nèi)的仆人領(lǐng)著個(gè)俊俏的丫鬟在門口。
“你們這是?”
那仆人拱手道:“道長,這是我家觀主送上的爐鼎?!闭f罷,領(lǐng)著丫鬟進(jìn)了林虛房間,在那丫鬟耳邊說了些什么后,笑著退了出去。
林虛只默默看著,也不出聲制止或者推辭。
爐鼎,采藥之說乃玄門基礎(chǔ)學(xué)說,甚至林虛修煉的大丹直指里面也有調(diào)濟(jì)陰陽,采陰補(bǔ)陽的門道。
只是,卻不是這般樣子,竟要從她人身上采。
林虛靜坐了會兒,開口問道:“你可知你要干什么?”
那丫鬟紅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之前也做過嗎?”
“沒,之前做過的姐姐們都大病了一場,觀主嫌她們干不了活,都趕下山去了?!?br/> 哼!那社君子竊取了她們的元陰,必然會大病一場,嚴(yán)重點(diǎn)一命嗚呼也不為過。
林虛收斂怒容,笑著問:“你害怕嗎?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欠身行了個(gè)禮,道:“回道長話,奴家名叫藥兒,卻是見道長長得端正,心中不甚害怕。”
林虛笑道:“來,你坐下?!?br/> 藥兒靠著林虛的邊,在床頭坐下。
林虛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知曉你也是迫不得已,這樣,你就在我這床上好好睡一晚,第二天要是被人問起,你就說我已經(jīng)采過了,這樣你也能交差,我也不算掃人家面子?!?br/> 藥兒只微微點(diǎn)頭,道:“自是聽道長吩咐?!?br/> 林虛將蠟燭吹滅,道:“你睡吧,我打坐就行了?!?br/> 黑暗中,藥兒的聲音比蚊子的聲音大不了多少,只像是摩挲在耳旁般。
“道長,你真好?!?br/> 林虛笑了笑,只道:“睡吧?!?br/> 過了一會,藥兒的聲音又從床上傳來:“道長,你渴嗎?”
“卻是有些渴了?!?br/> “奴家為你倒水。”
說罷,只聽得一陣霹靂吧啦,杯子碎掉的聲音,然后又傳來一聲輕呼。
“呀!”
“你沒事吧?”林虛起身問。
“沒事,奴家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br/> “人沒事就好?!?br/> “我這就收拾好!”
又是一聲輕呼,只是這次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疼痛感。
林虛一個(gè)手訣將蠟燭點(diǎn)燃,取來照上,只見藥兒捏著自己一根手指,放在手中輕輕吮著。
“你受傷了?”
“不小心劃破了。”
“我看看?!?br/> 林虛將藥兒手抓到燭火下一看,道:“只是道小口,我為你敷上點(diǎn)藥就好了?!?br/> 說罷,掏出一顆丹藥放在杯子里面,用手指搗成了泥,輕輕握住藥兒的手,敷在她的手指上。
“好了?!?br/> 恰時(shí),林虛抬頭,正撞見藥兒的目光,真是一雙含情盼目,兩睫點(diǎn)點(diǎn)帶光,旖旎處笑靨如花,兩三道飛霞是臉上不用化的紅妝。
“道長,喝水?!?br/> 藥兒將一杯水喂到林虛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