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并不是直接就想跟他說遷居的事。
一輩子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的花婆子,怎么可能在小兒子根基未穩(wěn)的時候,就提給兒子們分家的事。、
她叫花金川來,其實是想問問他,如果在花青林娶云汐的那天,把山下喬家那倆閨女,以及村西頭那兩個適齡也清秀的丫頭,一起給他們兄弟幾個迎娶上來好不好。
五兄弟,一人一個媳婦,喬金枝還歸給花金川,他是老大哥,一人獨占倆媳婦,這也是應(yīng)該的。
挺好的事兒,本想在酒桌上好好說的,誰知花金川先入為主,死扳著臉,根本就沒給花婆子說這話的機會。
花婆子沒有上趕著給人送禮的習慣,見金川扭頭別棒的,便放下要說這話的心思,換了個新話題。
“你們幾個里啊,就數(shù)你最孝順。有時候,娘就躺在炕上,摸著冰涼的枕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著你三五天便能上金枝那丫頭屋里,熱乎被窩玩玩鬧鬧……唉,娘老啦!老啦!”
一臉褶子,在閃爍的燈光下,變得多了七八分柔和。
因酒力而泛紅的臉頰,一低頭,便襯著沒扣領(lǐng)扣的衣領(lǐng)下,白乎乎的脖子腔子都多了溫柔。
饒是昨晚上剛被金枝伺候過,花金川也還是沒能擋得住這徐娘半老流露的風情。
她們不是親母子,有些事,早多少年前就偷偷試過。
只是后來崖上多了個喬金枝,再說兄弟幾個都有事沒事總盯著他進出,所以這養(yǎng)母屋里的熱炕頭,他還真是許久沒碰了。
男人與女人之間那點事兒,都是與生俱來的本領(lǐng)。
就算很久不曾搭橋過河,但何時若再要趟水,也都是輕車熟路。
今天能去金枝屋里的是凡子,若不鉆了這里的熱被窩,今夜他只能自己抱著冰涼的枕頭長熬寂寞。
而花婆子借著酒性賣力狂浪,那久違的狂.野沖動,就像放了羔羊給苦寒境地內(nèi)的餓狼。
花婆子的院門早就從里頭上了鎖,門窗緊閉,咬著被子角,縱.情放浪的動靜兒,外頭根本聽不見。
而與此同時,喬金枝的房里,也多了個男子身影。
滿腦子都在算計分家之事的凡子,一進屋便悶聲不響的坐在床頭,兩眼時不時的朝喬金枝臉上掃。
“凡子,你這是在哪里受氣了還是咋地了?誰惹了你不痛快,你就去找誰,這拉長了臉對付我算干嘛的?”
凡子哼哼兩聲,倒頭去抱著枕頭打瞌睡。
來金枝房里之前,他先去找了阿久,跟他那里套了些話后,便又去找了脾氣最臭的大幺。
阿久不是他能挑撥的,但大幺不同,那是個點火就著的家伙。
可他說了大半天,利害關(guān)系一道道全擺在明面,大幺卻愣是一句都沒聽懂。
“他.媽的!”凡子忽然從兄弟幾個的表現(xiàn)中品出味兒,他凡子白聰明三十年,分家這么大的事,他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你好好的這是跟誰慪氣呢?”喬金枝拽了他腳上的棉鞋放在火盆邊上烘烤,挑好了油燈,便爬上床來替他解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