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上房院里哭哭笑笑,熱鬧非常。
沒了喬金枝的紫光崖,從清早到晌午,都是冷鍋冷灶沒口飯吃,可每個餓著肚子的奴才,都不敢到上房院外去打擾。
有些耳朵好使的,紛紛閉眼聽著動靜,湊在沒人的墻根底下抱樹扭腰吭哧。
大多數(shù)耳朵不好的,則罵咧咧的餓著肚子,出崖覓食。
他們的獵場,一直都是野獸密集的破蹤谷,只要不吝嗇使用天大的膽子和絕佳身手,一年到頭打不完的野獸,足以給他們最好的回報。
然而,今日頭一個讓他們松筋骨練手藝的,卻不是什么野獸。
上半宿就跑出去要回家的喬金枝,被幾頭餓狼逼上了懸崖,正臉色煞白的渾身打哆嗦。
她已經(jīng)腳踩鵝蛋大的石頭,從夜里到清晨,又從清晨到晌午,在峭壁邊站到現(xiàn)在了。
峭壁之下的野狼,從兩三頭,漸漸聚成了五六頭。
時不時的嚎叫兩聲,大約是想試試,能不能把這個渾身發(fā)顫的美餐給震下來。
餓肚子下崖打獵的人,一見有這白用誰不用的誘餌在峭壁上勾著餓狼,踏著崖壁嗖嗖嗖飛快出刀,眨眼間便將下頭等著吃人的餓狼全送去閻王殿。
“瞧,那不是上回放跑的花豹?走走走,先藏起來……”
打獵的漢子飛身上樹,躲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他們根本就沒想救喬金枝。
誰讓她大清早不做飯,跑到外頭瞎轉(zhuǎn)悠。
一天里少吃一頓沒什么要緊,可連著兩頓都沒得吃,脾氣再好的糙漢子,也要有火氣的。
就這么樹上藏著兩個,崖壁上站著一個,一直等到快日落。
花豹放松警惕湊緩緩湊過來,與此同時,貼著崖壁站得頭重腳輕的喬金枝,終于解脫了。
饑寒交迫,恐懼太盛,不等花豹撲上來,她便實在支撐不住,所以從崖壁上掉了下來。
耐心望食一天的花豹,閃電般的沖上來,直撲她咽喉咬去。
嗖!
帶著紅綢子的柳葉飛鏢,接二連三的刺在花豹脖頸。
熱血染紅了喬金枝慘白的臉,再醒過來的時候,她正被那狩獵的漢子按在地上蹂.躪。
“不想要命的回去盡管說我們弄了你,反正崖上也不缺你這么個臭夜壺?!?br/> “我,我不要回去,求你放了我吧!我,我要回家……”
漢子憋著一口氣橫沖直撞,軟了筋骨后朝身后扛獵物的漢子揮揮手:“該你了!”
喬金枝忍了屈辱,苦苦哀求,最終還是沒能逃過被拖回紫光崖的宿命。
花婆子見了喬金枝被拖回來,二話不說,直接上去扒了她衣裳,狠狠賞了頓鞭子。
奄奄一息的喬金枝,被拽回原本屬于她的木板屋時,已是滿身狼狽,面目全非。
“金枝姐,你這是何苦,他們那是利用你做自己的戲,你怎么想也不想的就上套?”顧滿嬌拖著傷痛,替喬金枝清理滿身傷口,將她離去后這里都發(fā)生的事,詳而又詳?shù)恼f給她聽。
眼淚,浸濕了臉頰上還在滲血的傷口。
喬金枝雙拳緊握,參差不齊的指甲,深入掌心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