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去找胖虎玩!爹爹不讓我出去!”
外城主道邊的一座院落中,一個虎頭虎腦的娃娃,正在他娘親背后抱怨著。
正在灶臺前忙碌的婦人轉(zhuǎn)頭一笑,用沾著芝麻的手指點在了娃娃的額頭上。
看著額頭上好像有東西又沒有的樣子,那娃娃哈哈的憨笑了起來。
婦人搖頭輕笑,轉(zhuǎn)身繼續(xù)在抹好糖水的燒餅上撒著芝麻。
“娘,為什么今天不讓我出去啊?小伙伴們說,城里已經(jīng)沒有惡人了啊?!?br/> 婦人一邊把燒餅放入籃子內(nèi),一邊柔聲道:“今天趕走惡人的大英雄要進城了,你爹不讓你出去是因為街道上人多。你這么小一丁點,讓人擠到了腦袋怎么辦。”
那娃娃一聽,連忙扔掉了手中的布老虎。兩只小手同時抓住了自己的腦袋,那一臉疑惑的樣子好像是在說:“頭能被擠掉嗎?”
婦人提起用布包好的的籃子,轉(zhuǎn)身時正好看到了娃娃的憨樣。那一瞬間,她的笑容變的更加溫柔了。
“燒餅做好了,娘要給你爹送過去,你要不要跟著?”
娃娃愣了愣,喃喃道:“腦袋會被擠掉嗎?”
婦人揉了揉他的小腦瓜,輕笑道:“你跟緊娘親就不會,你要是調(diào)皮搗蛋我可不敢保證?!?br/> “那我聽話?!?br/> 說罷,他蹲下身子撿起了布老虎,還用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臟兮兮的小手在衣襟前蹭了蹭,而后主動讓身邊的娘親拉住了自己。
在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走出了院門,家里的燒餅攤就在院前的街道邊兒上。
攤位后的漢子,聽到了關(guān)門的聲音,轉(zhuǎn)頭時正好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母子。
他快步上前接過婦人手中的籃子,而后一把抱起了虎頭虎腦的娃娃。
“還好夫人手腳麻利,要不都沒有餅子賣了?!?br/> 婦人掩嘴輕笑:“這生意是越來越好了呢?!?br/> 漢子點頭道:“武王減免了五年賦稅,又沒有官差再敲詐百姓。大家手里的錢財都是自己的,每家的生意都紅火了起來?!?br/> 說道這里,漢子瞥了一眼旁邊攤位的老板,而后小聲道:“老陳饞咱家燒餅好幾年了,一直都舍不得買,這段日子天天吃,人都胖了一圈?!?br/> 婦人白了他一眼,小聲道:“小聲點,聽見了多不好?!?br/> 說罷,她接過了漢子手中的竹籃,將籃子放在攤位上,把那噴香誘人的燒餅一排排的擺好。
漢子見得了清閑,便把娃娃舉了起來。娃娃在一陣歡笑聲中,騎上父親的脖子。
就在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氛圍中,沉重的馬蹄聲從遠處響起,緊接著幾名半大小子從外門跑了進來。
他們一邊,一邊吆喝道:“墨甲軍回來啦!墨甲軍回來啦!墨甲軍回來啦!”
隨著他們的喊聲傳遍整個主道,早早守在街邊的百姓們都精神了起來。
叫賣聲,竊竊私語聲,一切的聲音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一眾百姓翹首以盼,等待著英雄們的回歸。
就在此時,內(nèi)城中突然飆出一騎,朝著外城的西門的方向一路疾馳。
看那人,頭戴龍首浮雕掩目盔,身穿三龍盤身玄金甲,腰配游龍戲水金腰帶,下掛雙龍飛天玄甲裙,腳踩應(yīng)龍盤柱踏云靴,腰間掛著一把墨藍色歸鞘橫刀,其手中握著一把單耳方天戟,身后那暗紅色的披風(fēng)與頭盔之上的紅纓隨風(fēng)舞動。
其坐下戰(zhàn)馬高八尺身披重甲,呼吸間如野獸咆哮,名曰烏云追風(fēng)獸。
此人正是將來!
“噠噠~噠噠~”
此時的外城主路只有馬蹄聲在回蕩,所有百姓的目光都落在那一人的身上。
這其中有尊敬、有感激、有激動、有羨慕,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少將軍,便聽那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響徹東都城上空。
在百姓們的呼喚聲中,只見烏云追風(fēng)獸四蹄生風(fēng),猶如一道黑色閃電一般,朝著東都城外一路飛馳。
將來抵達城外三里處時,五軍副將一字排開,其后墨甲軍隊列整齊,將士們紛紛下馬,靜候著主將的到來。
“喻~”
將來輕拉手中韁繩,烏云追風(fēng)獸很配合的抬起了前蹄。
此刻他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深深地印刻在了在場眾的心中,特別是那些剛剛加入墨甲軍的將士。
戰(zhàn)爭避免不了傷亡,每次征戰(zhàn)結(jié)束都會有新鮮血液加入到各軍中。
軍官都是從北境的五座大營中選拔出來的,而底層的甲士又是被這些優(yōu)秀的軍官選拔出來的。
這便是武字王旗下,精兵強將的由來。
待烏云追風(fēng)獸的鐵蹄落下,墨甲軍的將士齊聲道:“參見主將!”
這一聲齊吼穿云裂,如暮鼓晨鐘一般讓人振聾發(fā)聵。
待余音散盡,將來收回了掃視著眼前將士的銳利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