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揚心中沉沉。
這些消息,讓他真正感覺到了壓力。
太子的謀臣,政方大臣,軍方大將,皇宮內(nèi)侍……還有那位正月二十的什么鎮(zhèn)北將軍,云揚敢打包票,這定然是假的封號。
云揚原本打算,只要是找到了線索,就立即傳令九天,雷厲風(fēng)行的查下去。
但現(xiàn)在,他卻不敢了。
不是不敢對付這些人,而是……不敢讓九天令出手。
牽扯太大了。
若是讓那幫小子們知道他們最尊敬的老大,乃是被這些他們一直在保護(hù)的人害死,天知道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玉唐帝國被鬧騰的天翻地覆,那卻是肯定的。
想起皇帝陛下三番五次吐血昏迷,想起老元帥為此殫精竭慮,想起萬一亂起,玉唐帝國億萬黎民必將生靈涂炭……
云揚咬著牙,將心中的悲憤咕嘟咽了下去。
“我一人為之!”
“便看我一只手……將這天下……”云揚想起天問那句話,不由咬牙一字字的說道:“……獨尊,獨攬!”
……
云揚站在花架下,身處天唐城中心,四周就是萬家燈火;但這一刻,他卻突然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寂寥。
那是一種強烈的寂寞。
天空星光點點,云揚有一種感覺,在這星空之下,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自己就是天地的中心。
人潮人海,孑然一身。
云揚幽幽嘆了一口氣。
老梅悄然站在他的身后,看著云揚,明顯感覺到了云揚的孤獨,那是一種內(nèi)心的孤獨寂寥,忍不住竟然有些心疼的感覺。
隱隱感覺到,公子身上背負(fù)著如山岳一般沉重的壓力。
“公子?!崩厦份p聲說道。
“什么?”云揚沒有回身。
老梅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現(xiàn)在,對公子的身份,很是有些好奇?!?br/> 云揚淡然一笑:“好奇?”
“是。這一年來,我受公子安排,送出去錢財,千萬之巨。”老梅道:“現(xiàn)在,更是,先拿李長秋,再擒楚天狼;雖然公子始終隱于幕后,但這兩個人畢竟已經(jīng)絕不算是小人物?!?br/> “公子彈指之間,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拿下。但審訊的時候,卻又不準(zhǔn)任何人在側(cè)?!?br/> 老梅嚴(yán)肅地說道:“我知道,公子乃是在做一件大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但我老梅畢竟不是外人,也想要襄助公子一臂之力。”
云揚溫暖的笑笑:“我知道?!?br/> 他看著老梅:“老梅,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現(xiàn)在之所以不讓你知道,是因為……我自己也沒把握,而且,時機還不到。”
“但是,終究有一天,你會知道的?!?br/> “我會讓你知道的。”云揚輕聲道:“老梅,你且安心等待。我若不信你,不會讓你參與這么多事……”
“老梅明白。”老梅道。
“這些事,不要和云侯說?!痹茡P輕聲說道。
老梅心中只感覺瘋狂的一個震動。
“云侯!”
云揚稱呼云逍遙為云侯??!
這代表了什么?
……
天唐城千里之外。
一道頎長的黑衣身影,正在向著天唐城的方向飛來。他的腳尖一點地,整個人就如飛一般掠過十丈距離,每一步,都是十丈!
沒有一點差錯。
他就在這人煙罕至的地方,御風(fēng)而行。
黑衣飄飄,俊朗的面容一片平靜,眼眸黝黑深邃,黑衣長袍,腰間一條黑色腰帶束腰,烏鞘長劍,就在身側(cè)懸掛。
剛剛走進(jìn)一片樹林,前面突然簌簌作響,十幾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現(xiàn)身,為首那人喝道:“前面可是云侯當(dāng)面?”
這人目光輕抬,并不答話,但所有人都感覺,他的目光,已經(jīng)回答了自己的話:就是我!
“七步殺生劍云逍遙……呵呵,你身為江湖劍客,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位列朝堂,榮華富貴也享的夠了,跟我們走吧?!?br/> 那黑衣蒙面人獰笑一聲。
一揮手:“拿下他!”
對面的云侯目光冰雪冷靜的看著十幾個黑衣人向著自己沖來,身子突然飄了起來。
黑衣一飄,瀟灑的迎面沖上去,右手優(yōu)雅的在腰間一抹,一道劍光就突然出現(xiàn)在手中,隨即,刷刷刷……
黑暗的空中突然閃現(xiàn)出十幾道爆裂空間的閃電。
天藍(lán)色的閃電!
沖上來的十幾個黑衣人剛剛與云侯接觸,每個人的咽喉間,已經(jīng)同時飚出一股血箭;眼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云侯秋水一般的劍尖帶著一股優(yōu)雅的天藍(lán),已經(jīng)刺入那為首的黑衣人胸膛。
劍鋒清涼如水,藍(lán)光閃爍。
兩人隔著一柄長劍,四目相對。
那黑衣人目光一片不可置信的絕望,云侯的目光依然如冰雪冷靜,毫無變化。
“你……你不是……不是六重山……你……你是九重……”黑衣人艱難的出聲,看著自己胸前的長劍,只感覺渾身力量隨著生機一起流瀉。
心中只感覺一片荒謬的滑稽。
一個九重天的絕世高手,是誰傳出來的消息,說他只有六重山?而自己等人,就這么傻傻的來伏擊一個九重天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