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成親以來頭一次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溫少喧在里側蓋著暖被,她在外側蓋著薄被,雖是隔著一被,溫少喧又不良于行,但回想起剛才在靜瀾院中的一吻,她便無法鎮(zhèn)定,暗自向外挪動,想與溫少喧保持距離,誰知恍惚間沒注意到床沿,忽地向下跌去。
溫少喧急忙伸手去拉,著急之下沒注意力度,沈允吾的身體就這么猛地撞入了他的懷中,一時有些無措。
沈允吾也是一驚,迅速推開了溫少喧,手忙腳亂地重新蓋好薄被,盯著帳頂,心砰砰直跳。
溫少喧霎時有些失落,可瞧見沈允吾的耳尖逐漸泛紅,彎起唇角又笑了,宛如春風溫暖和煦。
沈允吾稍稍一扭頭,便望見溫少喧那讓人淪陷的笑,立刻別開眼,繼續(xù)盯著帳頂。
溫少喧唇邊的笑意更加明顯,撐著頭,默默地注視起了沈允吾。
沈允吾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眼也不眨地盯著帳頂,似乎快把帳頂盯出個洞。
溫少喧見此,不再打趣沈允吾,收回目光,用手撐著身子,將身子轉了過去。
沈允吾這才松了口氣,看著溫少喧的背影,明知不該問,仍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真的要推行新律?”
溫少喧有些意外,沉默片刻,簡短有力地答道:“是?!?br/> 沈允吾忍不住道:“你可知此事會觸及到各方勢力的利益,引得各方勢力對你……”
“我知?!睖厣傩鷳B(tài)度堅決,“但我意已決,絕無更改。”
沈允吾默然地垂下了眼,她其實清楚溫少喧這個決定對她攪亂南旭局勢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但心中不自覺的擔心起了溫少喧的安危,意識到她對溫少喧的關心難以抑制,不敢想象若真和溫少喧過了這一夜,又會生出多少漣漪,思索了下,掀被下了床。
溫少喧詫異,用手撐著身子轉身,瞧見沈允吾拿起外衫準備離去,擰眉問道:“已經(jīng)深夜,你忽然起身想去哪里?”
沈允吾說出了方才想好的借口,“正是因為已經(jīng)深夜,我擔心府中的小野貓又要蠢蠢欲動,想去攔上一攔,免得再生出些事。”
溫少喧略微一想,會心一笑,“方才我都忘了此事,府中之人怕是壓不住她那跳脫的性子,你去也好,更深露重,記得帶上披風。”
沈允吾點了點頭,從衣架上再取下一件紅色披風,離開了西宏院。
此時府中的角落里,一個黑影悄悄地從墻角鉆了出來,在墻角的草叢中扒拉出幾塊早已藏好的灰磚,墊在底下,搖搖晃晃地站上灰磚,爬上院墻,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后,猛地跳了下去!
誰知剛落地,忽覺身旁傳來一股陰森寒冷的氣息,手腳僵硬地緩緩轉頭,望見沈允吾雙手環(huán)胸地依靠在院墻上,嚇得一下貼在了墻上,“三……三嫂,您怎么在這里?”
沈允吾斜掃了秦樂一眼,“自是為防府中的小野貓深夜逃府,徒增麻煩?!?br/> 秦樂自然聽出了沈允吾口中的小野貓就是她,心虛地笑了笑,“三嫂您誤會了,我并不是想逃出府,只是想試探一下府里的護院盡不盡責,您看看,他們真是太大意了,連我逃出來了也不知道?!?br/> “哦?”沈允吾打量著秦樂的穿著,挑眉反問:“試探護院需一身男裝?”
秦樂面色一囧,眼看瞞不下去,轉而拉著沈允吾的衣袖撒嬌求道:“三嫂,您就讓我出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