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注定是要載入重慶歷史的,在這個屬相為丑牛的年份里,重慶成為了大中國的第四個直轄市,開始邁入了一條提速騰飛的大路。
秦抗美和李少洪的事業(yè)他們是已經(jīng)決定穩(wěn)步發(fā)展了,但兩人的感情能不能提提速了。
自從那次生死關(guān)頭秦抗美吻了李少洪以后,姑娘害羞了,除了偶爾牽牽手,是堅決不與李少洪作肢體接觸了。
加上店里也忙,兩人單獨約會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把個李少洪急得一江春水向東流,滿腹相思讓人愁。
大年初二,兩人就各奔西東,李少洪陪父母走親訪友,秦抗美回鄉(xiāng)下看望長輩。
秦抗美坐在堂弟秦勇義的摩托車后座上,這家伙年前放蛇咬了人,以為闖了禍,溜回鄉(xiāng)下,整天無所事事。
李少洪聽說后,就讓秦抗美把新買的摩托車給他了,讓他打打摩的,雖說兩人交談不多,但李少洪很欣賞秦勇義身上的江湖氣,耿直,知道感恩。
秦勇義在重慶道上瞎混,被秦抗美罵了很多次,他也不以為然,左耳進(jìn),右耳出,經(jīng)常到店里混飯吃。
李少洪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秦勇義煙癮也大,有一次說是兩天沒吃飯,到店里來沒等秦抗美的炒菜出來,就著泡菜吃了三碗飯,腆著臉向李少洪要煙抽,李少洪讓他去柜臺里拿,然后轉(zhuǎn)身招呼客人去了。
等晚上記帳時,他發(fā)現(xiàn)柜臺里的錢一分未少,柜臺放錢的柜子沒鎖,李少洪就對秦勇義高看了一眼,一個身無分文的煙民,面對沒有上鎖的錢柜,只是拿了兩只香煙,有底限的人實屬難得。
秦勇義摩的看來也沒有好好打,才買半年的摩托車全是泥巴,有一陣兒沒洗了,大冬天的理了個光頭,光腳上套的是夏天的拖鞋,也不怕長凍瘡。
摩托車開的像飛機(jī),秦抗美拎著大包小包坐在后座上大呼小叫,讓這小子慢點,秦勇義跟以往一樣,只當(dāng)沒聽見。
摩托車在村口就停了,秦勇義嘴一撇:
“我不進(jìn)去了,老大初幾的,不想聽老家伙們嘮叨?!?br/> 氣得秦抗美跳下摩托就是一腳,想張嘴罵幾句吧,想想秦勇義的話,確實新年里頭不好亂說活。
秦抗美從帶的東西里拿出一個盒子,
“你李哥幫你選的鞋,晚上過來吃飯,楞起做啥子?拿起爬。”
秦勇義臉皮多厚,一把接過盒子,直接拆開,把明亮的皮鞋往赤腳上一套,嘿嘿一樂:“李哥仗義。”
秦抗美眼角抽抽,看著秦勇義黑不溜秋的腳,終于忍不住咆哮了:“一百多的真皮皮鞋,你就不能洗洗腳嗎?辜負(fù)了別人的一番心意?!?br/> 秦勇義臉色古怪的說道:
“我辜負(fù)了小事,你別辜負(fù)了就行,”
說完一轟油門,揚長而去。
“你給我說清楚,什么意思?”秦抗美真后悔小時候沒好好揍這小子幾回,現(xiàn)在又高又壯,打他的結(jié)局就是手痛。
秦抗美提著禮物,慢慢的走回了老屋,剛一進(jìn)院子,就看到一個漂亮的道士站在自家院子賞花。
秦抗美家的院子里有幾株臘梅,此刻正傲寒盛開,一朵朵如雪似火的小花在寒風(fēng)中輕輕搖曳,冰心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