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自己的獨(dú)子,麒麟幫唯一的少幫主,高青握武器的右手,此刻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掌骨盡裂,除非是找到白骨生肉的靈藥,否則這一輩子,高青都別想再拿起一根湯勺了!
他可是高青,可是整個(gè)麒麟幫唯一的少幫主??!
此刻,李宸微微轉(zhuǎn)過身,臉上依舊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就像眼前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一樣。
院子大門處,一位身著銀色白袍,身材高大,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緩步走來。在其身后,三男一女四人俱是驚愕的盯著李宸,眼神頗為復(fù)雜。
對于進(jìn)入院子的五人,李宸作為修士,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對方身上的靈氣波動(dòng),這說明,這五人要么不是修士,要么就是修為遠(yuǎn)高于李宸的高階修士,而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四人自然是后者了。
眼見銀袍中年人進(jìn)入院子,段石先是一陣驚愕,隨即率先拜倒在地,就連那身子虛弱的朱六兒,此刻也是心悅誠服的伏在地上,嘴里整齊的喊道:“恭迎幫主!”
眼前之人,竟然就是聞?dòng)嵹s來的麒麟幫現(xiàn)任幫主,高臥云!
此時(shí),高臥云眼見李宸并未下拜,竟然也不以為意,只是向著段石等人微微一擺手,示意起來說話后,這才走向右手正在滴血的獨(dú)子高青,眼神無比復(fù)雜。
右手作掌,高臥云手心瞬間浮現(xiàn)出一層肉眼可見的淡綠色光芒漩渦,頓時(shí)將高青整只右手罩在了光層之中。
漩渦籠罩間,高青原本鮮血不斷涌出的右手,竟然立時(shí)便止住了鮮血,其神奇之處,竟然是聞所未聞。
這一刻,李宸才從眼前這個(gè)明顯帶著上位者氣質(zhì)的中年人身上,真正感受到了修仙者的神秘與可怖。
“為父早就說過,如你這般任性妄為,終究是要出事的。如今被自己人打傷,總是好過被外人羞辱!”
眼見高青已經(jīng)不成型的一只手,高臥云臉上全是心疼的表情,嘴里卻依舊是淡然說到,不聞一絲人間煙火。
眼前這一幕,讓一旁的段石幾乎要流下熱淚來。高臥云作為一幫之主,素來有公正無私的美譽(yù),且因?qū)Υ龓捅姌O為體恤,這讓幫內(nèi)上上下下對其都是十分的敬仰與愛戴。
眼下,面對自己愛子一只手被生生捏碎的殘酷結(jié)局,這位幫主竟然還能夠做到明察秋毫,毫無要徇私偏頗的意思,這怎能讓人不心生敬仰而感慨萬千?
看著這一切,一旁的李宸微微皺著眉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時(shí),眼見高青受傷的一只手已經(jīng)不再滲血,高臥云這才緩緩的收回了掌心的淡綠色光芒,隨即扭頭,對著身后的那名身著道袍麻鞋的女修士道:“犬子就有勞桑青道友了!”
原來,這三男一女四名修士,俱是麒麟幫頗為依仗的四名供奉,分別是筑基高階修士不問書生徐不問;筑基中階修士,西域上人跋顏;筑基中階修士,關(guān)內(nèi)落云宗四代弟子邱乘風(fēng),以及適才高臥云提及的道家修士桑青。這四人,修為俱是不凡,特別是這桑青道修,其修為雖是四人中最為低下的筑基初階,但就憑一手不可多得的丹藥煉制及療傷本事,就會(huì)成為各個(gè)宗門爭相禮待的對象。
正由此,這幫主高臥云雖然自己也是筑基中階修士,且戰(zhàn)力驚人,卻依舊是對眼前這四人禮遇有加,沒有絲毫的怠慢。
那身著道袍,面容極為柔美的桑青聞言也不多說,微微一稽首后,隨即上前扶住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的高青,也不知是什么門道,手中倏然多了一顆赤紅如血,拇指般大小的丹藥來,隨即分為兩半,一半為高青服下,一半捏成粉末敷在其傷口四周不提。
直到桑青做完這一切,眼見高青似乎是穩(wěn)定了下來,臉頰上的汗珠也不再如漿而下,高臥云這才收斂心神,對著段石等人,不疾不徐的道:
“如今這局面的原委,本座已經(jīng)全然知曉。若論事情的起因,多半還要怪在這高青身上。說起來,本座作為他的父親,也是有著責(zé)任的!”
說到這里,這高大的中年人微微一沉吟,似乎是極為自責(zé)的模樣。這一幕,讓被桑青攙扶著的高青臉上頓時(shí)顯出極度的委屈來,掙扎著想要說些什么,卻最終無奈的放棄。
并不理會(huì)自己獨(dú)子的反應(yīng),高臥云將眼神在朱六兒身上一掃,隨即收回,再次朗聲道:
“想我麒麟幫立幫數(shù)百年而不倒,靠的就是以俠義仁愛立幫、以公正無私興邦!確實(shí),這高青確實(shí)是本座的獨(dú)子,也是麒麟幫唯一的少幫主,但即使是如此,也不可任意妄為。但眼下,如不是這......這名小兄弟及時(shí)出手制止,想必本座眼前這名弟子已是慘死在了這逆子的手中。如今,這大禍雖然是沒有釀成,但其罪仍是不可饒恕。在此,本座正式宣布,廢除高青的少幫主之位!請不問先生擇日遍宣本幫上下,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