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的小屋已經(jīng)重新修繕完畢,那原本被活死人撞碎的窗戶,也已經(jīng)貼上了厚厚窗戶紙。
根據(jù)高臥云的命令,段石將李宸便安排在自己的房屋內(nèi)“面壁”半月,倒也算是懲罰練功兩不耽誤。
此時,時序雖然已是初春,讓裹了一個冬天的人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脫去厚厚的冬衣,迎接這久違的暖意。不過,這到了晚上,卻依舊是寒意陣陣,讓剛準備詩情畫意一番的人們,頓時跌落到刺骨的現(xiàn)實之中。
特別是這關(guān)外的戈壁之夜,尖利的狂風依舊呼嘯,像是夜行的神魔在巡視這方天地!
狂風呼嘯中,李宸所在的小屋一燈如豆,顯得尤為的溫暖與靜謐。
屋內(nèi),傷勢已經(jīng)完全恢復的李宸,完全不顧涼意,只著單層的青衫端坐于地,將那聚氣歌運轉(zhuǎn)數(shù)周天后,這才吐出一口濁氣,頓感全身說不出的暢快。
經(jīng)歷了之前與活死人的生死大戰(zhàn),李宸對修煉一途又有了全新的認識和感悟,這修煉更是一日千里,其丹田之中的深灰色氣團,已經(jīng)增長得如一顆核桃大小,且密度明顯變得更為緊實。顯然,李宸體內(nèi)的靈氣更為的雄渾了!
“臭小子,如今你體內(nèi)這靈氣倒還算……還算是不錯的。不過,靈氣就像是你的財貨,不用,或者是不善加運用,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在李宸收功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自李宸臥榻之上傳來,竟然是那醉老鬼陳驚濤。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這原本四處游蕩的陳驚濤,便一直隱匿在這李宸的屋子里,一來方便隨時指導其的修習,二來兩人也算是正式著手調(diào)查當年的慘案!
還別說,有了陳驚濤老人的點撥,李宸這修習更是事半功倍,凡是有晦澀之處,經(jīng)老人寥寥數(shù)語解釋,便自豁然開朗。當然,這雙眼盡瞎的老人,對李宸驚人的領悟能力自然也是見怪不怪。
“前輩的意思是,晚輩還是要在戰(zhàn)斗中來提升這修為境界?想來也是,比如盜墓,如果光有豐富的理論和精良的裝備,而不動手去挖,畢竟是找不到寶貝的??!”聽到老人的話,依舊是端坐于地的李宸悠然道,心中卻是在盤算著,待這邊的事情一了,那自己可就得早些行動,多多的弄些值錢的古物傍身才是啊。
想到這里,李宸習慣性的微微皺著眉,臉上透露出古怪的神色,看來已經(jīng)是徜徉在古物的海洋之中無法自拔了啊。
感受到李宸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陳驚濤老人心中一陣暖意流動,隨即輕輕一嘆道:“唉!如今事情已經(jīng)過去多年,急也是急不來的,臭小子你也不用太過憂心了!”
慌亂收起心中的美好藍圖,李宸只得訕訕一笑,隨即想到了什么,正色問道:“前日那高臥云前來,想必前輩也是感受到了吧,不知前輩有何看法?”
聽到李宸的提問,陳驚濤老人暗自一陣沉吟,隨即才緩緩的道:“臭小子,倒還問起我來了,你倒是說說看!”
“依照前輩所述,這高臥云是殺害前輩恩師的最大嫌疑人,且心思縝密、手段殘忍,但……”
“但什么,有話但說無妨!”感受到李宸的疑惑,陳驚濤淡然道。
聽到這里,李宸不再猶豫,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說來:“但以前日高臥云那做派,又確實不像是窮兇極惡之輩。這其中,要么有著極為深層的隱秘,要么,這高臥云的城府可也就真是太過駭人了!”
一陣沉默,老人久久才有些答不對題的道:“高臥云自小聰慧,且自視甚高,以他的性子,你在他面前生生捏碎他獨子的拳頭,他按理不會如此輕易饒你才是。以老夫所見,眼下他能夠如此隱忍,這其中,必然會有重大的隱情?!?br/> 是狐貍,哪怕再狡猾,也總會有露出尾巴的一天!想到這里,李宸贊許的點點頭,繼而道:“前輩說得不錯,高臥云不管是大善之人,還是大奸之輩,都遲早會在晚輩身上得到應驗。幸好,或許十余天后的見面,會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聽聞李宸說到這里,陳驚濤老人竟然斬釘截鐵的道:“不可!這高臥云若是包藏禍心,以你目前的實力獨自前往,怕是兇多吉少。辦法還有很多,不可獨獨的走這險路!”
感受到老人的急切,李宸心中微微一熱,隨即無所謂的道:“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去,倒是先就落了下乘。再則說,此一行,禍福尚無完全的定論呢,說不定,那高臥云眼見我風流不拘、驚才絕艷,一下沒忍住,將少幫主的位置傳給晚輩也自不一定呢!哈哈!”
感受到李宸故意的輕松模樣,陳驚濤老人心中卻是更加的不安,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說這個行事特別的年輕人,不由只得悠然一嘆。
屋內(nèi)兩人卻不知道,距院子外數(shù)十丈處,一條少有人經(jīng)過的狹窄泥土路旁,一輛馬車正隱匿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