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中叔帶人率先趕到了馬圈,馬圈邊上有張武的人守著,雙方一碰頭,聊了兩句,確認了對方是自己人以后,一起進入馬圈。
“嚯……”
一進馬圈,漕中叔就叫出了聲。
馬圈里的馬匹不少,有四百多匹,其中有一小半是拉車用的劣馬,剩下的都是騎兵用的良馬。
良馬和劣馬之間,有明顯的區(qū)別,劣馬脖子下面掛著鈴鐺,良馬卻沒有。
漕中叔抬眼在馬匹中間掃了一圈,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江關校尉還真是貼心,早就把馬給我們標好了。好馬劣馬,一目了然?!?br/> 漕中叔回頭,對身后的六盤水義軍和張武的人招呼了一聲,“兄弟們,咱們有六七十人,挑兩百匹馬,一人三馬?!?br/> 六盤水義軍和張武的人聽到這話,歡呼了一聲,撲向了馬群。
馬匹可是好東西,往日里他們想騎著一匹都難,如今一人三馬,十分奢侈,他們激動的不行。
漕中叔帶人挑馬的時候,張武和相魁也帶著人先后趕到了兵庫和糧庫。
糧庫滿滿當當?shù)?,塞滿了糧食。
兵庫里的兵甲卻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被江關校尉帶著去攻打雞頭山了。
張武和相魁二人破開了兵庫和糧庫,也沒有客氣,吩咐手底下的人就往外搬。
魚禾在他們三個人挑馬搬東西的時候,帶著巴山和彭三緩緩進入到了六盤水兵營。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倒在地上,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的尸骸。
魚禾并沒有在意,也沒有被嚇到。
在經歷的尸坑的洗禮以后,魚禾已經不害怕死人。
魚禾進了兵營以后,并沒有去馬圈,也沒有去兵庫和糧庫,而是直奔江關校尉住的帳篷。
江關校尉住的帳篷,就在兵營正中。
帳篷內外一些值錢的東西,被人趁亂搬空了,江關校尉用來御寒的一些獸皮,以及一些私人珍藏,也被人搜刮了個干凈。
只留下了一地的竹簡和帛書。
新朝時期雖然有紙,但是紙張過于簡陋,根本沒辦法書寫,所以大部分的書籍文書之類的東西,都以竹簡和帛書傳遞。
能夠書寫的紙張,得到了東漢,經過了蔡倫改良過以后,才能用(我國最早發(fā)現(xiàn)的紙張,是不晚于西漢武帝時期的灞橋紙。蔡倫是東漢人,所以紙是蔡倫改良的,而非蔡倫發(fā)明)。
一直到魏晉南北朝,才會被廣泛使用。
魚禾在地上挑挑揀揀,挑揀了一些他認為有用的竹簡和帛書,交給了巴山保管,隨后又將江關校尉帳篷里懸掛的那一副十分簡陋的地圖,也取了下來,仔細翻閱了一番,交給了巴山保管。
魚禾在江關校尉帳篷里待了一刻鐘,確認了沒有他需要的東西以后,帶著巴山和彭三出了帳篷,往六盤水兵營內的校場趕去。
到了校場,就看到了魚豐帶著人,正熱火朝天的分發(fā)戰(zhàn)利品。
打了一場勝仗,繳獲了一大堆戰(zhàn)利品,所有人都很開心。
漕中叔挑選的馬,一人三匹,發(fā)了下去。
張武挑的兵甲,一人一套,發(fā)了下去。
相魁拿的糧食和食鹽,每人兩包,發(fā)了下去。
六盤水義軍和張武的人,穿上了甲胄,拿起了鐵、銅制的兵器,又將糧食等物放在了馬背上,瞬間從一群雜兵,變成了一群騎兵。
六盤水義軍徹底鳥槍換炮,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六盤水義軍見到了魚禾,眼中充滿了崇敬。
他們都清楚,他們能在六盤水兵營里大肆的分發(fā)戰(zhàn)利品,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勞,都屬于魚禾。
若不是魚禾,他們別說是分發(fā)戰(zhàn)利品了,他們打六盤水兵營的心思都不敢有。
“少主!”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其他人紛紛跟著喊了起來。
張武更是罵罵咧咧的對自己的人喊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見過少主?我給你們的金子,那是少主謀劃的,你們的命都是少主的?!?br/> 張武的人聽到了張武的話,立馬向魚禾施禮,高呼少主。
魚禾在進入六盤水兵營的時候,就知道張武網羅了一群人。
他很早就猜倒了張武有自己的想法,也猜倒了張武到了六盤水兵營以后,一定會做些什么。
所以眼見張武帶著二十多人喊他少主,他一點兒也不奇怪。
“不必多禮……”
魚禾沖著所有人笑了笑,簡單的說了一句。
漕中叔哈哈笑著走到魚禾面前,吹捧道:“小郎君妙計,讓咱們破了六盤水兵營,漕某佩服。”
魚禾笑著道:“談不上什么妙計,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吹捧我的時候?!?br/> 漕中叔哈哈一笑,沒有再說話。
魚禾走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魚豐身邊,躬身施禮,“阿耶……”
魚豐挺著腰桿子,‘嗯’了一聲,什么也沒說。
魚豐剛才見眾人吹捧魚禾的時候,心里有些不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