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它極盡兇狠的盯了罌初一會兒,后知后覺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類,似乎沒有挑戰(zhàn)它強大威嚴的危險氣息。
于是,它就用它圓碌碌的血紅大眼睛,藐視性的蔑睨了罌初一眼,隨即又瞇起回味無窮的大眼睛,饑渴而專注的繼續(xù)享用著它獵到的美味……
她這是……又被嘲笑了嗎?
自打她魂穿到此世,還不到短短倆月,先是被云羽打完,云念打,接著慘受云竹陷害,捏斷她的手腕,斷了她的經脈,最終還將逼下萬丈懸崖。
雖說落地鳳凰不如雞,可如今,她竟又被一團未知何物的紅眼棉花球,給欺壓藐視了……
額能求不虐了,行嗎?!
若能給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她寧愿選擇不穿越,她寧愿選擇在前世雪山中當個正氣凜然的‘守護雪神’!
然,她卻該死的知道,最終答案是:——no——?。?!
罌初無奈,只能苦逼弱雞地細聲如蚊般破碎嘀咕著:“血……有毒……會死……?!?br/> “嗷嗚——又香又甜,吾主一定會喜歡的!好好喝,吾還要!嗷嗚——!”
恢復幾許意識的罌初,赫然間聽見一聲嗲嗲的童音,十分歡暢的響起。
下一瞬,一個激靈驟然襲來,激的她哆嗦的靈光一閃,身體接至涌起一股生存本能,她似回光返照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冰涼難耐的氧氣,讓昏沉眩暈的頭腦,凝聚片刻的清醒。
吾主?這紅眼棉花球既然會說人話,那它的主人想必應該也是活著的人類!
然而,過分欣喜的某初貌似沒有注意到一件事,試問,喜愛飲用血液的主人,能是正常的人類么……
她強聚集精神,硬撐著一口尚余的氣息,細細的觀察了一會兒,聽它的叫聲,罌初一時也很難斷定它是狼,還是狗……
隨后,她豐潤的兩片香腸豬唇輕輕開啟,“我……快死了……一會……就再也沒有……香甜的……血……?!?br/> 小家伙聽見罌初的話,圓潤飽滿的小身子猛地僵懵,它晃悠悠地打了一個小小顫兒,接著嗲嗲童稚嗚咽,焦急地直直叫喚:“??!怎么辦?怎么辦?吾好久都沒給吾主找到如此美味的吃食了!怎么辦呢?吾該怎么辦……?”
“救……我……!”
這一句話,仿佛用盡了她僅余的最后一絲力氣,罌初瘦弱的身子像是極致美艷的花,堪堪凋零敗落,滿目殷紅血色蔓延……
“嗷嗚嗷嗚!汝等著吾,吾去找吾主!”只見一道白光飛快閃過,她身子立時一輕,眨眼間,就沒了那小肉墩的蹤影。
……*……*……
絕崖岸邊,云念眺望著深不見底的陡峭深淵,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雪袍衣袖下的手,不自覺微微一動,卻又僵硬著放回了原處,一雙猜不透的霧眸漆黑而深濃。
雪域之巔,壁立千仞無依倚,還尚未有人從此處掉落下去過,想必掉下去的人都必定尸骨無存吧……
一絲淺淡莫名的情緒,在體內隱隱翻騰絞纏,然后漸漸湮息,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蹤跡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