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說過,這個名額她會要。就要蕭月怡的名額,沒有商量的余地。
善良永遠是要給值得的人,那些不值得的人給他們善良只會是自己的愚蠢。
葉林溪善良,但她的善良也只給別人一次。
好久沒見到彬彬,彬彬的父親已經(jīng)出院。雖然有彬彬的聯(lián)系方式,最近也忙,沒怎么聯(lián)系。
在醫(yī)院見不到那個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兒玩籃球,葉林溪還有那么一點點不習慣。她身邊,沒有那些熟悉的人了。
尚承銳帶著實習生從旁邊經(jīng)過,他推了下眼鏡。
“師兄。”葉林溪微微點頭。
“嗯。”
尚承銳從旁邊過去,沒做任何停留。實習生本來想跟葉林溪打招呼的,動了動嘴唇又什么都沒說。
自從尚承銳知道葉林溪有男朋友就再也不主動找葉林溪,說話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葉林溪能察覺出來,她只是不說而已,這種事情看出來也沒必要問得明明白白。
師兄就是師兄,她禮貌的打招呼就好。至于是什么回應,那是尚承銳的事情,與她無關。
“看見尚承銳的態(tài)度沒?就這度量以后也就這樣了?!秉S然然非常生氣:“當初喜歡你時就跟開了屏的孔雀,成天望你面前湊。”
“別亂說,孔雀開屏多好看啊?!比~林溪一笑。
……
過了半山腰就是與m國的交界點,鹿丞看著地圖,神色凝重。
所有人都沉默,他們面臨一個巨大的問題。
忍了很久,實在憋不住了,才問:“鹿隊,面前完全被雨水泡了,我們想要過去必定要經(jīng)過m國。我們……怎么辦?”
經(jīng)過m國就要要跟m國進行社交,他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通知m國。
國界與國界之間的領土是寸步不讓的,無論是m國還是境內(nèi),都是一樣。
國家領土,每一寸,不容侵犯。
祁嘉言從外面跑進來:“鹿隊,金哥坐直升機來了。”
“嗯。”鹿丞放下地圖。
金景軒開直升機來他不意外,他在這里等的就是金景軒。
老實說,和鹿丞配合最好的就是金景軒。雖然這個人吊兒郎當對什么都是不負責的態(tài)度,但關鍵時刻總能知道鹿丞想要什么,并快速做好決定。
鹿丞看向外面的陰雨天,這里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外面的泥土泥濘,走路都不方便。
不知道燕京有沒有下雨,葉林溪現(xiàn)在有沒有想他。
鹿丞收回視線,他不敢再多想,多想一點就忍不住更想,所以回憶都受不住。
“鹿隊,我們該做什么?”白堅站得筆直:“我過去吧,我一定能將所有地雷全部清除?!?br/>
祁嘉言往前一步,急切地道:“還是我去吧,我比較心細?!?br/>
“輪不到你們?!甭关┢擦怂麄円谎邸?br/>
這些人,能在這里的每個人都很重要。國家對他們的培養(yǎng),他們的命對這個國家來說更重要。
能用得到他們海陸空全能的特|種兵,那必定是最艱巨的任務。
誰的命不是命呢,誰不知道進入那片雨林生死未卜!
其實每一次任務他們都會寫遺書,都在想下一次有沒有機會回去。
“我跟金景軒過去,你們原地待命?!甭关┐┥戏缽椧?,兩支槍裝好子彈:“留在這里那都不許去,這是命令?!?br/>
“鹿隊……”
“鹿隊,還是我去……”
鹿丞眸一凜:“我說了,這是命令。你們服從我的命令,我的決策是一切?!?br/>
白堅用力咬住下唇,嘴里全是血腥。
穿防彈衣有什么用?只要稍微碰一下,或者踩到地雷……那地雷的威力足以將一個人炸的面目全非。
鹿丞的命令,向來絕對,他的決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反駁。
哪怕……是這樣。
鹿丞頭也不回沖進雨里,直升機還在天空盤旋,他爬上梯子,三兩步就進了直升機。
門一關上,底下的人看不到鹿丞。
“過了沼澤地棄機徒步,在前面停下?!甭关┛聪虼巴狻?br/>
“嗯,你不說我也知道?!?br/>
金景軒全神貫注開飛機,鹿丞將子彈又拆開全部裝好,他們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像平常每一次任務那樣。
“這次聽說你寫遺書了?”金景軒反問,繼而一笑:“不像你啊。”
“嗯。”
“怎么就突然寫了?”
“想寫?!?br/>
鹿丞將兩支槍支子彈裝好,剩下的子彈葉放起來,他沉默片刻:“我一無所有,死不死的不重要,但總要讓她知道我葬在哪里?!?br/>
鹿丞說的“她”,金景軒知道是誰。
能有一個讓鹿丞這么在意的人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他們軍人有什么資格真正喜歡一個人呢?
尤其是身在危險之中,一不小心就命喪黃泉。
他們,對得起國家,對不起家人,也對不起自己愛的人。
“做軍人起,我才覺得我還有價值?!苯鹁败巼@氣,又轉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骸翱上乙钦嫠懒?,多少妹子要哭泣啊,我才不會死呢,你也不會。?br/>
“嗯?!?br/>
然后是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沼澤地過去,鹿丞和金景軒下飛機。
“當初kk的尸體就是在這里找到,拋尸夠遠的。”金景軒大步往前走,要穿過一片小樹林才能到雷區(qū)。
“這是曾經(jīng)是kk的老巢?這么落魄?”金景軒有些疑惑:“他生前也過的并不怎么樣啊?!?br/>
“當心,有人?!?br/>
鹿丞瞇起眼睛,全神貫注聽著聲音。
金景軒立刻停下來,全身冒冷汗。他剛剛聲音有些大,不知道有沒有人聽見。
金景軒屏住呼吸,鹿丞往前走一步他才敢走一步。對鹿丞,他是完全信任,不疑有他。
這個男人,超神。
鹿丞聽著聲音從后面繞過去,見到那個背影他瞳孔緊縮。驚訝一下,又恢復常態(tài)。
那個人顯然也看到鹿丞,臉色大變,像是看到什么妖魔鬼怪,轉身就跑。
鹿丞盯死的人想要跑哪有那么容易,他盯上的人沒有抓不到的。
從茅草屋跳下來,鹿丞準確無誤將人壓在身下,那人連踉蹌一下都沒有就被壓在下面。
“不想死,就別動?!甭关┑秃稹?br/>
金景軒聽到一個悶聲也跑過來,張大嘴巴。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能見到這個人,一點準備都沒有。
“我艸……我草草草……我草草草草……”
草了半天,金景軒總算草完了,但還沒有從震驚當中緩過神來。
金景軒指著被鹿丞擒拿住的人,手指都在顫抖。
“還魂了?人死沒死???”
“我草你媽,貍貓換太子啊,你他媽把我們當傻子呢?”
鹿丞將kk的腦袋往下按,kk吃了一嘴的草。一種及其屈辱的姿勢被鹿丞壓在身下,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這他媽真是還魂兒了?”金景軒拎起kk,左看右看都是kk這個人,臉上的痣都一摸一樣:“媽的,你跑?。磕闼麐屵€魂兒我也把你抓回來?!?br/>
“傻逼王八犢子,你跑了別讓我們抓回來啊?!?br/>
鹿丞起身,拍了下身上的土。不讓kk跑,鹿丞在他腿上踹了一腳。
kk單膝下跪,疼到額頭冒冷汗。鹿丞那一腳,肯定是骨折了。
鹿丞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也不會在乎對方會疼還是怎樣。只要人不死,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
斷一條腿,算輕的。
“你們放過我,我把化學方程式給你們,溫嘉木沒有這個新型毒|品就做不出來?!?br/>
“你在跟我談條件?”鹿丞皺眉,他最討厭跟別人討價還價:“嗯?”
kk咬著牙,疼到滿頭都是冷汗:“你們也不是為了方程式來的,反正我對你們來說也沒什么用,就當我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