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丞在干什么?沒有人比葉沂南更知道鹿丞在干什么。
鹿丞在抓他,全境內(nèi)都在通知一個叫溫嘉木的毒|梟。而溫嘉木,是他啊。他是葉沂南,也是溫嘉木。
當有一天,面臨一個選擇,鹿丞和他之間,葉林溪會怎么選擇。
葉沂南不敢去想,也做不到停下來。
他停不下來了,當他意識到很多事情時就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他必須往前走,盡管毫無意義。
“上去吧,早些休息?!比~沂南無聲嘆氣。
“嗯,你也是。”
葉沂南就在門口,靜靜看著葉林溪消失在夜色當中。
葉林溪往前走,她有點想鹿丞了。別人不在她面前提還好,有人提到鹿丞才發(fā)現(xiàn)自己到底有多想念鹿丞在身邊的日子。
不是有點,是非常想鹿丞。
今天是鹿丞不在的第十七天,每天再忙葉林溪都記得時間,盡管沒有刻意記起。
鹿丞不在的每一天,都過的特別漫長。
放下鑰匙,葉林溪將自己重重摔在沙發(fā)上。摔在沙發(fā)上又彈起來,然后又重重摔上去。
累,又不想睡。
精神是醒的,盡管身體很累……
就這么呆在沙發(fā)上,不去洗漱也懶得動。
葉林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反正躺在沙發(fā)上一夜無夢。
……
簡易的搭帳篷內(nèi),昏暗的燈光。
鹿丞總會拿出自己那個接受不到信號的手機,時不時看一眼。
在這種地方,對講機永遠比手機好用。手機在這里就是砸核桃,能當一個不痛不癢的武器而已。
想要在這種惡劣的地方接受到信號,顯然是不可能的。
鹿丞有些煩躁,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葉林溪,不知道她最近過得怎么樣。
從他在這里的第一天起,什么信號都沒有。
鹿丞有些后悔,他不應(yīng)該一個字都不說就那樣離開。
自私一點,再自私一點,至少能在那天和葉林溪說句早安都是好的。
“怎樣?還在想葉醫(yī)生?”金景軒遞給鹿丞一支煙:“行了,別想了。這種畜生都不會來的地方別說信號,能找到一只兔子都算你厲害?!?br/>
“我知道?!?br/>
鹿丞單手接過煙,猛吸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充斥鼻腔刺激神經(jīng),鹿丞太久沒碰過煙。
和葉林溪呆在一起,為了不讓葉林溪多一個理由不喜歡他,他從來不在葉林溪面前抽煙。有種錯覺,鹿丞以為自己對香煙沒了需求。
還是尼古丁的味道熟悉,能刺激大腦。
鹿丞只有一只手能動彈,另一只手目前還不能動,前段時間受了點傷。
“現(xiàn)在知道相思苦了?”金景軒揶揄。
鹿丞吐出一口濁氣,沒有在意金景軒的調(diào)侃:“嗯。”
“嘖嘖……你也有一天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苯鹁败幾聛?,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煙霧徐徐繚繞:“咱們多久沒和外界聯(lián)系了?”
“十八天零五個小時。”
鹿丞能準確說出來,也是他十八天零五個小時沒見到葉林溪。
沒見到葉林溪這幾天,格外想念。
拆完炸彈那天,鹿丞以為至少可以打個電話。
后來還有別的任務(wù),他連手機都沒有拿出來就上了去江蘇的飛機。
據(jù)kk說,他將化學(xué)方程式放在江蘇老家,還沒說具體位置人就因為幾天高原反應(yīng)和脫水太久暈過去。
可恨是可恨,但kk已經(jīng)毫無意識,他們再揪起來打也沒用。
他們是軍|人,又不是土匪頭子,還真能威逼利誘不成!
刻不容緩,他們連夜去了江蘇。江蘇的家早就被翻得底朝天,茅草屋內(nèi)亂七八糟,一個完整的物件也沒有。
他們能想到方程式在kk家,溫嘉木也能想到。
看這架勢,溫嘉木已經(jīng)不在乎會不會讓警|方知曉,明目張膽將kk的家翻得亂七八糟。
挖地三尺也沒見到化學(xué)方程式,不知道溫嘉木有沒有找到。
抽完一根煙鹿丞又點了一根煙,最近煙抽的有些兇。
“哎,我有點懷念和俞初見那個小丫頭拌嘴的日子了?!苯鹁败巼@氣,周圍連個母蒼蠅都沒有后他開始懷念紙醉金迷的生活。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周圍都是糙老爺們兒,我又不是彎的?!?br/>
鹿丞撇了金景軒一眼:“用你的右手,滾吧?!?br/>
……
葉林溪睡得昏天黑地,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根本沒有精神的時候。
在她又一次迷迷糊糊睡著時,隱約聽到門鈴的聲音。
起初以為是錯覺,葉林溪翻了個身繼續(xù)縮在沙發(fā)上。聽仔細了真是門鈴聲,還夾雜著亂七八糟的敲門身。
葉林溪有些煩躁,揉揉腦袋起身開門。
“哎喲,大寶貝兒哦,你在家發(fā)霉呢?”俞初見擠進來,將東西放在茶幾上:“放個假你要睡一天唄,你看看都幾點了?這都中午了?!?br/>
“累,不想起來。”葉林溪伸個懶腰去洗臉。
今天俞初見不來她能在家睡一整天,說不定飯都不會吃睡到明天早上直接上班算了。
洗完臉,葉林溪總算清醒。鵝蛋臉上掛著水珠,翻看茶幾上的袋子。
“帶了什么吃的過來?這么香!”
“炸雞還有燒烤,我還買了一大瓶可樂。怎么樣,都是你愛吃又平時不能吃的?!庇岢跻姷靡庋笱蟆?br/>
葉林溪伸出大拇指:“贊?!?br/>
平時這些東西葉沂南不會讓葉林溪吃,不干凈也致癌。葉林溪聽話,說不吃就不吃,偶爾俞初見帶過來也就解饞而已。
她自小聽葉沂南的話,不讓干什么一般都不會干。
反正葉沂南說得也很對,偶爾還是可以解饞的,她又不是總吃。
“你家狗狗怎么還不回來?最近沒有金景軒那滾蛋來我的酒吧,我都不習(xí)慣了?!庇岢跻姷鹬u翅:“他的好酒還在我這里存著呢?!?br/>
“不知道,別問我?!比~林溪嘆氣,一說到鹿丞,她連吃炸雞的興趣沒有。
“連個電話都沒有,我也找不到。”
“渣男!”俞初見也惡狠狠地咬著炸雞,把手里的炸雞當成鹿丞的腦袋:“姐妹我們換一個,下一個更乖更聽話?!?br/>
葉林溪佯裝認真的樣子想了想:“成,換了吧,換一個有時間在家給我做飯的?!?br/>
“哈哈哈哈哈……”俞初見不修邊幅的大笑,在毯子上左搖右晃:“你家狗狗會不會把人家的腦袋擰下來?”
“會?!比~林溪用力點頭。
別說鹿丞會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鹿丞做什么葉林溪都意外。
他是那種占有欲極強的人,把他惹毛了甚至能偏執(zhí)到極致。
兩個人吃完燒烤炸雞正好有很多時間,本來葉林溪想睡覺的,但都睡了一上午,再睡下去這一天什么都沒干,怎么想調(diào)休在睡覺當中都很虧。
兩個人決定一下,下午逛街看電影。
看電影吃爆米花,在商場里到處買買買,這樣的時光不香嗎!干嘛所有時間都在床上睡過去!
買了很多東西,葉林溪一直刷卡刷卡還是刷卡。
平時沒有時間置辦新衣服,兩個人都沒有什么節(jié)制。
刷卡的時候葉林溪手指一頓停下來,她才想起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葉林溪綁定的一直都是葉沂南的銀行卡,今天刷的所有卡也都是葉沂南的。
當時在醫(yī)院實習(xí)的工資不高,一個月四五千的工資交完房租什么都不剩下,她慘兮兮地跟葉沂南說過,葉沂南就綁定了他的卡。
從此之后好像刷的一直都是葉沂南的卡,工資好幾萬后也沒有解綁。
“怎么了?”俞初見察覺到異樣:“卡透支了?沒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