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蓋不過她心口的疼。
白惠的眼角一片晶亮,而徐長風(fēng)的眉眼之間,鎖上了一片極度復(fù)雜的神色。憤怒、難以置信,或者還有幾分無語。他的那只還在半空中的大手有些發(fā)顫,手指間是麻木的。那一巴掌的力道出乎他的意料。他深深地看著他的妻子,臉頰上有青筋抽動(dòng),而后,忽然間就是一轉(zhuǎn)身,手指猛按電梯上的開門鍵。電梯停下的空,他大步跨了出去。
白惠久久地站在電梯里,臉頰上火辣辣的疼,比不過徐長風(fēng)那一巴掌帶來的傷。電梯上了又下去,電梯門開開合合好幾次之后,她抹了一把眼睛,向外走去。
徐長風(fēng)出了電梯,也不知道眼前是幾樓,他在走廊中站住腳步,胸口仍然有什么在翻涌。好半晌,他才掏出手機(jī)撥了個(gè)號碼出去,“黃俠你出來一趟……”
白惠從醫(yī)院出來,一直在街上走。傍晚的時(shí)候了,街上行人如流,而她的心里一片荒漠一般。白皙的臉頰上鮮紅的指印漸漸淡去了。腹中空空的,她覺得自己快要沒有力氣了。眼前就是一家牛肉面館,她走了進(jìn)去。要了一大碗的牛肉拉面。她慢慢地吃著,只是胸口處總是悶得厲害,讓她食難下咽。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為了她的孩子們,她也得好好地吃飯??!
“看到?jīng)]有,周逸曉。把她給我哄樂了,你就不用再給我做衛(wèi)生了?!崩骛^的窗子外面,黃俠指著里面正低著頭食難下咽的女人對周逸曉說。
周逸曉有點(diǎn)兒氣到抽氣的感覺,都下班時(shí)間了被她的老板給叫了出來,卻是要她去哄那個(gè)毫不相識的女人。
她秀眉一皺,神色間有些鄙夷。這女人一定也是花心boss在外面的女人嘍!她勾了勾唇角,走進(jìn)了餐館。
白惠的筷子挑著面條,可是只吃了幾口,胃里就翻騰起來,她不得不吃幾口停一會(huì)兒??雌饋懋?dāng)真是難受。周逸曉遠(yuǎn)遠(yuǎn)地就把白惠打量了一遍,秀氣的眉眼,臉色有些白,眼圈好像還有些紅,好像哭過的樣子。
走過來拉了白惠對面的椅子坐下了,“大姐,你怎么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樣來哄這個(gè)女人,她的花心變態(tài)大boss讓她來,她就來吧!
白惠抬頭看向?qū)γ娴呐?,怔了怔,“你是……?br/>
“哦,我也是過來吃飯的,我也喜歡吃牛肉面?!敝芤輹詫χ谆莺俸傩α诵?。
“哦?!卑谆菖d致懨懨地看看周逸曉就收回了眸光,她的手虛捂著胃部,里面依然在翻騰。
“大姐,你不舒服嗎?”周逸曉問。
白惠點(diǎn)頭,“有點(diǎn)兒?!庇洲D(zhuǎn)頭對店伙計(jì)道:“請給我來些咸菜。”
“好的?!币粋€(gè)小伙計(jì)端了一小碟子的家常腌咸菜放在了白惠的面前。白惠伸筷子夾了一點(diǎn)兒放進(jìn)嘴里,慢慢嚼了,胃里的翻騰感好像少了一些。
她就這樣就著咸菜吃下了大半碗的拉面。
周逸曉看看窗子外面,黃俠就站在他的車子旁,若有所思地吸著煙。周逸曉又打量眼前的女人,她的長相淡淡如菊,秀眉微攏,真不似花心boss以前那些妖嗲嗲的女人們。
“你想吐是嗎?”周逸曉停了一下又小心地問了一句。“你懷孕了?”
白惠差點(diǎn)兒把剛送進(jìn)口里的飯吐出來,“你怎么知道?”
“我家里嫂子就是這樣啊!她懷我小侄子的時(shí)候一吃飯就想吐?。 敝芤輹哉J(rèn)真的說。
“哦。”白惠又低了頭,慢慢地吃著飯。她心事重重的,眼前的女孩兒為何主動(dòng)搭訕?biāo)?,她連想一下的心思都沒有。她硬逼著自己吃下了大半碗的牛肉面,這才起身。她看到周逸曉的面前空空如也,沒有一點(diǎn)吃食。她奇怪的眼睛看看她,周逸曉呵呵笑道:“我在等人?!?br/>
“喔。”白惠這才收回眸光向外走。
周逸曉又把視線投向她的大bsoo,他也向著這邊看過來了。白惠出了餐館,在街邊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鉆了進(jìn)去。黃俠則是從一棵大樹后面閃了出來,他看著那輛出租車開走,這才回身對走過來的女孩兒道擰眉道:“你,明天衛(wèi)生繼續(xù)。”
“喂,你!”周逸曉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男人給氣得罵街了。而黃俠卻是徑自地走到了自己的車子旁,拉開車門上去,頭都不回地開著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