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話,吃飽飯!
荀少彧既然知道了圓光和尚的態(tài)度,自然不會去討這沒趣,去練什么內(nèi)家功夫。
佛道之爭,一內(nèi)一外,倒也是異曲同工!
不過,外家功夫,竟然與【易筋煅骨】之境,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倒是讓荀少彧,有些意想不到,出乎意料。
“小成煉皮肉,大成煉骨節(jié),巔峰煉竅穴,”
這幾乎是字字珠璣,坦言此世武學(xué)道理。
“不過,最大的收獲,還是……”
荀少彧瞳孔,那道道身影交錯(cuò),最后匯聚成一道。
那一道身影,似剛猛無鑄,似拳意滔滔。
一百零八招式,赫然不斷精簡,化作一套武學(xué)殺招。
“先天羅漢拳,元始十八手!”
一滴赤色源力,轟然四散。
一絲一絲赤氣,在石鏡表面,泛起赤色光澤,環(huán)繞不住。
“這……才是我,最大收獲啊!”
荀少彧,拳掌之間,變化莫測。
仿佛一種天性本能般,在瞬息之間,已然有一十八種變化,一一生出。
…………
大慈安寺,般若堂下,
莊嚴(yán)佛堂中,百盞油燈,灑下細(xì)碎金黃,
一尊純金佛像,盤坐高臺上。上有一襲,深黃經(jīng)布,自佛像臂膀蓋下。
法臺之下,猶有一尊,三足兩耳,銘刻道道箴言的銅鼎。
有著三縷青煙,自銅鼎周匝,徘徊不定。
在燭光映照,飄搖之中,一尊身影,正盤膝靜坐。
圓光和尚,自僧舍院落出來,沒有回自家的羅漢堂。
反而,不緊不慢,走入了此間佛堂。
“師伯,”
他雙手合十,聲音中滿是敦孺。
雙膝彎曲伏地,對著那一位正在佛像前,盤坐的身影。
這位莽和尚,溫順有加。
了通大和尚,緩緩睜開雙眸。
淡淡的望一眼,這位一直,就以粗莽形象,顯露在人前的師侄兒。
“嗯,你來了,”
大和尚眸光,一如清澈見底,只是淡淡的說道。
“南無阿彌陀佛,”
圓光叩首,誦念佛號,以示對這位的尊崇。
“不必多禮,”
看著這師侄,了通和尚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
這一位師侄,自幼是由了空和尚,扶養(yǎng)成人的。
在個(gè)人情分上,自是不比,那些尋常弟子一般淺薄。
而且,這為圓光和尚,無論在武學(xué)修養(yǎng)、或是佛學(xué)見解上,都是圓字輩弟子中的翹楚人物。
甚至,了然禪師與了通和尚,都有意欽定圓光和尚,作為大慈安寺,下一任主持人選。
所以無論公、私,了通和尚,在對待圓光的態(tài)度上,就有著幾分親近的。
圓光和尚起身,低頭道:“弟子已經(jīng)去見過,圓真師弟了,”
“嗯……”
大和尚應(yīng)了一聲,道:“怎么,貧僧的這位衣缽弟子,可還入得了,你這位羅漢堂首座的法眼?”
此時(shí)的,了通和尚,百衲衣坦露胸脯,一串念珠,順著脖頸而下。
絲絲金色光輝,在念珠浮面之上,不住醞釀。
這些金輝,在一百零八枚念珠,若隱若現(xiàn)著佛音禪唱。
這是以一顆琉璃禪心,孕養(yǎng)念珠。
以上乘佛法,將這一顆顆念珠,打磨的綻放佛光,玄妙更甚以往。
圓光和尚,頷首低眉,回想著這幾日間,與荀少彧一言一行。
他道:“圓真師弟,既是入得師伯門墻。想必,這位師弟,早就通過了師伯的考較,”
“不過,弟子這幾日以來,與師弟言談、交往,此子不似個(gè)安分之輩??!”
圓光和尚,是何等樣人。
能做上羅漢堂首座,被當(dāng)成下一代主持培養(yǎng)。決然不是表面上,是那般簡單的粗礦漢子。
寥寥幾日,與荀少彧的相處,自然察覺到,荀少彧那看似恭謙的背后,那一絲凜然傲骨。
然而,了通和尚聽到,這樣一番,似褒似貶的評價(jià),反而暢然大笑。
他道:“好一個(gè),不似安分!”
“當(dāng)今時(shí)局,亂象初顯,正是開拓進(jìn)取之機(jī),”
“咱們想要安分守己,說不定那些人,反而升起警惕。不折騰出,幾下響動(dòng)來,他們是不會放心咱們的?!?br/> 了通和尚看的長遠(yuǎn),這天下動(dòng)亂四起,益州雖偏安西陲,但益州各地儼然有人磨刀霍霍。
但,他們大慈安寺,并不準(zhǔn)備爭龍。
爭龍風(fēng)險(xiǎn)太大,太岳山的教訓(xùn),可是觸動(dòng)了不少道脈!
所以,除非是確定了益州潛龍所在。否則了通和尚,是不會輕動(dòng)的。
只是,慈安寺在錦平府,信眾諸多,潛在勢力頗大。
難免不會有人,想要對慈安寺這一塊,汁多味美的‘肥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