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是痛醒的。
除了痛,幾乎沒有任何別的感覺,怔怔懵懵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神識。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致遠院自己的床榻上,不,不叫躺,應該叫趴,整個人是面朝下的,耳邊有布帛撕裂的聲音,她一驚,側首,便看到上屋抽梯跟笑里藏刀在。
上屋抽梯手里拿著一套干凈的婢女服,而笑里藏刀正將她身上破碎且濕透的衣服換下來。
啊!
幾乎就在意識過來她們在干嗎的同一瞬,她已大叫出聲:“停!”
兩人嚇了一跳,轉而驚喜:“借魂,你醒了?”
“嗯?!?br/> “大夫剛剛給你上藥包扎好了,臨走時吩咐我們將你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以防感染風寒?!?br/> 弦音覺得混混沌沌的,還是有些緩不過來。
“哦,知道了,你們出去吧,我自己換?!?br/> 兩人自是不肯,“你都傷成這樣了,自己怎么換?”
“是啊,都是女人,做什么害羞?再說了,你還一小屁孩,該長的都沒長呢,還怕我們看到不成?”
“謝謝謝謝,我真的可以,并非害羞,也并非怕你們看,我只是不習慣,很不習慣別人幫我做這些,你們出去吧,放心,我絕對可以,實在不行,我會喊你們的,總可以吧?”
弦音堅持,且堅決。
見她執(zhí)意如此,兩人只得作罷,出門前,還不忘打趣她幾句。
“這才多大啊,就這般扭捏,以后嫁人了可咋辦啊?難道也不讓夫君看?”
“就是就是,別人幫換個衣服都不習慣,以后夫君夜夜幫脫衣服,那豈不是要你命?”
弦音拿牙呲兩人:“不害臊!”
兩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