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進入房中后,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房門便再次打開,老人走出房門后化作長虹再次北去,大個子坐在一個石墩上,面色略顯憂愁。
小孩躡手躡腳的走到大個子身旁輕聲問道“師兄,師尊與你說啥了?瞧你失魂落魄的樣。”
大個子眼珠子一轉(zhuǎn),長嘆一聲“師弟啊,你可別怪師兄不仁義啊,師尊讓我下山給你找個婆娘,說是給你定下娃娃親為咱宗門延續(xù)香火呢?!?br/> 小孩聽后哈哈大笑“師兄就會說笑,我才六歲嘞,哪有這么小就娶婆娘的?師兄肯定是在逗我開心對不對?”
大個子扭頭看著這個小師弟,眼中光芒閃爍,不舍,掙扎之意一閃而過,只是夜色太暗,小孩也沒注意,大個子繼續(xù)說道“娃娃親知道不,那自然就是娃娃之間的親事,嗨呀,我也跟師尊說來著,我長這么大怎么不給我說一門親事?你猜師尊怎么說?”
小孩頭搖似撥浪鼓。
大個子輕笑一聲“師尊說你個五大三粗的泥腿子還想娶媳婦呢,萬一晚上打個盹把你媳婦壓死了都不知道,自個玩蛋去吧。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小孩見師兄一臉認真,信以為真,便立刻慫拉著腦袋說道“那師兄到時候下山能給我尋個好點的不?就是那種好說話的,最好是跟師兄你一樣的。”
大個子開懷大笑,摸著小師弟的腦袋笑道“跟我一樣的?跟我一樣的那你晚上還不得被欺負死啊,咳咳...不說這個昂,總之你放心,師兄下山以后一定給你找個好說話的,一定,師兄向你保證,找不到合適的好媳婦,師兄就不回來見你,好了,去睡覺吧,我再教練拳?!?br/> 聞言后,小孩頓時喜笑顏開說了一句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帶一串最好吃的冰糖葫蘆后,便跑去屋內(nèi)休息去了,留有大個子一人坐在石墩上抬頭望天,神色孤寂而又失落,手中更是緊握著一塊血色玉牌。
數(shù)日后的夜晚,錦南洲以北的一處軍營內(nèi),一座身穿麻布的龐大法相赫然出現(xiàn)在了軍營上空,法相高約千丈,全身上下透著光芒,使得數(shù)千里外都能在黑夜中看到一個亮點。
法相巍峨屹立,威壓陣陣,就在其抬手的瞬間,軍營內(nèi)一道清澈女子嗓音吐出四個字:倚老賣老。
隨后便是一道白色光柱穿透法相眉心處,千丈法相頓時頹然墜落,整個身軀如同積雪被開水澆蓋一般迅速融化。
與此同時,數(shù)千里外的陵菻國,一座山頭上,小孩將山上唯一的煤油燈挪到門口,自己則坐在門檔上翻看書籍,大個子則繞著圍墻內(nèi)打拳。
忽然整個身軀震顫了一下,從胸口處取出一塊玉牌,此時的玉牌上再無半點血色,隨后更是咔嚓一聲,玉牌徹底一分為二,大個子隨即楞了一下,而后便竭盡全力想要穩(wěn)住情緒,可右手依然微微顫抖。
小孩抬頭看了一眼,師兄正低頭看著手中的碎片發(fā)呆,于是上前問道“師兄在看什么呢?”
大個子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后便咳嗽幾聲笑道“哈哈,沒事,師兄是在算著何時下山給你尋婆娘呢!我看明天是個好日子,要不就明天下山吧,說不定一天就尋到了,師兄也好帶著師弟的婆娘盡快回山不是?你覺得呢?”
小孩便學(xué)著師尊平日里遇事總喜歡昂頭抓胡子的模樣,抓著自己稚嫩的下巴點頭說道“也好,早去早回嘛,不過師兄可要看好了,師傅說山下的女子越漂亮的越會騙人,越漂亮的越像母老虎,你可要給師弟把把關(guān)啊,師弟后半生的幸福可就在師兄你的手里了,其實我想和師兄一同下山來著,可師尊常年不在家里,總得留個人看家不是?唉,所以師兄你自個下山吧,別忘記了買一串糖葫蘆啊?!?br/> 大個子哈哈大笑,眼睛都笑閉上了,閉得很緊“趕緊去休息吧,都快沒有煤油了,等會師尊回來看到又要罵人了?!?br/> 小孩哎喲一聲,連忙吹熄煤油燈,小心翼翼的挪到愿處,不久后,大個子騰空而起,整個人趴在云端之上嚎啕不止,雙手不斷地捶打云朵,哭的像個撒潑孩子一般“師尊先去,弟子隨后就來?!?br/> ——————
陵菻國北地邊境,狂龍軍遇到有史以來最為艱難的戰(zhàn)爭,陵菻國國力作為錦南洲一流國的“天花板”,軍隊何其強也,即便是面對短短數(shù)十年迅速崛起的狂龍軍,也依然不顯敗勢,雙方戰(zhàn)線更是擴展至數(shù)百里,勢均力敵,死傷無數(shù)。
一道道封命從雙方的帥營中傳達至各個戰(zhàn)場,一個個將士方陣擺開軍勢陣法,狂龍前有攻策,陵菻對策后出,一個個龐大的木質(zhì)殺器搬上戰(zhàn)場,萬箭齊發(fā),一排又一排的士兵接連倒下,一騎騎血色奇兵從兩側(cè)沖殺,殺人如割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