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杰這時候聽到了米諾的內(nèi)心獨白的話,他一定會笑著說,很好,這么通情達理,是做一個大婦的風范,以后后宮可以交給你來管理,雖然你不是最美麗的那一個,但你一定是我最貼心的哪一個。
而就在米諾在幸存者營地里沖著林野咆哮的時候,李杰和季憶正駕駛著他們來時的那輛越野車,從那個軍方的基地里沖了來。在他沖出來以前,受了重傷的李建軍少校在基地的指揮中心為他打開了通道,把他放出了基地的同時,也把被阻隔在各個通道里的喪尸放了出來。自然而然的,幾乎就在李杰駕車沖出基地的時候,后面爆炸的火光也幾乎追上了他的車尾。
就像米諾猜測的那樣,是的,沒錯,上飛機前,李杰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變異喪尸抓傷了,盡管沒有誰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但他自己知道。
雖然他們活到現(xiàn)在的人,都是對空氣傳播的病毒免疫的,但他也看到過,被喪尸直接抓傷或者咬傷的人,幾個小時以后依然會因為感染而變異。依然像米諾所熟知的那樣,李杰雖然從來不想當什么舍己為人的英雄,但是他也確實不想害人,尤其是兩個已經(jīng)很信賴甚至很依賴他的女孩。
永別了,女孩。
當李杰仰頭看著直升機漸行漸遠,終于消失不見的時候,長滿了肆意雜亂的胡子的臉上頗有些落寞。怕死嗎?誰******不怕死?但是,如果怕死就有用的話……
但是,他死都沒有想到,季憶竟然跟著跳了下來。
“不要對我說什么我不愛聽的話?!奔緫浀哪_似乎扭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不等李杰開口就說:“從小到大,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什么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的事情,你一定是給我下了什么藥,讓我連最基本的理智都不要了。不過我突然發(fā)現(xiàn),有時候做事不經(jīng)過大腦真的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李杰苦笑了一下,可是女孩,你知道我為什么跳下飛機嗎?
季憶就像個能鉆進李杰的心里的妖精一樣,李杰想什么她都知道,她只是撿起了地上一把被士兵遺落的步槍,說:“我知道你為什么不走,我只是想做一件不經(jīng)過大腦的事情,如果你變異了,我一樣會給你的腦袋上來一槍,然后我再想辦法活下去。我對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br/> 李杰郁悶了一下,說:“不要那么逞強,你就說你愿意陪我一塊死不是更動人嗎?明明這才是你心里想的,嘴硬什么呀?!?br/> 季憶極其風騷的笑了起來,應該說,“風騷”這個詞此時用在她的身上,那才是最貼切的,而季憶,壓根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淚流滿面的女孩。
“噠噠,噠噠噠……”
李杰端著95式自動步槍,大刺刺的照著幾只正撲向李建軍和另一個傷員的喪尸走過去,反正幾個小時以后也是要死的,李杰也無所謂會不會再給喪尸傷到了。
“你感染了?”雖然被李杰救了,但是李建軍少校還是把手槍指向了李杰,不過,他笑了笑,又把槍放了下來??粗臋C會就這么從自己的身邊飛走了,這時候,感染不感染,似乎也不重要了,少校的笑里,只剩下一片無盡的蒼涼。
“大家都差不多嘛?!崩罱芤彩切π?,說:“雖然你不是被喪尸感染,但你這副都殘廢了的身體,離死也就一步之遙了。我說不定活得比你久,所以,趁現(xiàn)在,咱們還能說話聊聊天,多好。為了能更好的聊天,我建議我們還是回到指揮中心去,你手上有槍,這樣也好,對我這種貪生怕死的人來說,要我自己給自己腦袋來一槍,這太考驗我的神經(jīng)了?!?br/> “如果你也算貪生怕死的人的話,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么勇士了。”看得出,少校對李杰的評價倒挺高的。李杰把他攙扶了起來,趁著喪尸還沒有涌過來,一溜小跑,找到最近的一條通道的電子門,沿著曲曲折折的通道又回到了基地的指揮中心。在這些通道里,隨處都可以聽到喪尸的嘶吼,也處處都是濃烈的尸臭和血腥味,不過對于這些,李杰實在也有些麻木了。另外一個傷員李杰沒管,那戰(zhàn)士傷得比李建軍還重,而少校也幫他解決了。
“偌大的一個指揮室,就剩下咱仨了?!碑斨笓]中心的合金自動門把尾隨而來的喪尸擋在外面的時候,李杰把李建軍放在了一張沙發(fā)上,心中充滿了蒼涼和感慨,很快,這里會只剩下李建軍一個人,或者季憶一個人吧?
“看到那個操作臺后面的壁柜沒有?”李建軍給李杰指了一個方向,說:“打開壁柜,里面有酒?!?br/> 李杰眼睛一亮,酒?好東西啊!自從來到朝陽區(qū)以后,他都再也沒有嘗到過酒的味道了,在肚子都吃不飽的時候,酒實在是太過奢侈的東西。他照著李建軍指的方向走過去,果然在一個操作臺后面找到了一個壁柜,打開來,里面不但有酒,還有煙,煙是軟中華,而酒則是茅臺。